刚才常公公上楼来,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守着个侍女。
他认出那是骄阳郡主身边的侍女,那侍女鬼鬼祟祟很不安的样子,像是在帮人把风。
常公公当即命人悄悄将那个侍女拿下,然后贴上房门,偷听静郡王和骄阳郡主的谈话,他恰好听到骄阳郡主说的那句——
“我好失望的,你安慰一下我,好不好?”
那撒娇的语气,再配上这话,傻子都能知道两人在屋里做些什么。
常公公诧异过后,立即命人下楼去,将此事告知皇帝。
皇帝没有多想,以为这两人是在楼上私会。
虽然私相授受有违礼法,但若这两人是真的互相有意,给他们两人赐婚倒也无妨。
反正皇帝对这两人都没什么好感,让他们凑一块正好,也省得再去祸害别人。
于是他让人给常公公传话,直接把静郡王和骄阳郡主叫下来。
静郡王和骄阳郡主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静郡王,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生了什么重病呢。
此时刚好一曲结束,舞姬们躬身退下。
皇帝摆摆手,示意乐师们不用再奏乐了。
宴席上的说笑声也跟着低了下来。
静郡王和骄阳郡主走到殿中央,向皇帝见礼。
常公公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将刚才在二楼偷听到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皇帝。
皇帝起初没什么反应,待他听常公公说完最后一段话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整个人都像是被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得吓人。
他的反应实在太大,让萧兮兮都忍不住停下进食,诧异地看向他。
“出什么事了吗?”
洛清寒没有回答,目光冷厉地盯着静郡王和骄阳郡主。
如果目光能变成刀子,这两人只怕早就被血溅当场了。
华安长公主见到自家女儿和静郡王同时从二楼下来,灯饰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站起身,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语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说上楼去更衣的吗?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说着她就要将骄阳郡主拉回座位上。
洛清寒冷冷道:“姑母不必心急,朕有几句话想问问骄阳郡主。”
皇帝都开口了,华安长公主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安,也只能悻悻地闭嘴坐了回去。
她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希望自家女儿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洛清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骄阳郡主,冷声问道。
“你为何会和静郡王一起在楼上?”
他的声音森冷如冰,冻得骄阳郡主心里一个激灵。
纵使她平日里张扬惯了,此时也不免感到了害怕。
她抖着嗓子说道。
“臣女有些话,想、想跟静郡王单独说,所以就约他在楼上见面。”
洛清寒逼问:“你想跟他说什么?”
骄阳郡主哆哆嗦嗦地答不上来。
关于静郡王和贵妃的那些事,她只敢私下里逼逼几句,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毕竟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
而她这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众人早就听说骄阳郡主对静郡王有意,如今看来,这两人只怕是早就已经私相授受了。
无媒苟合,真是不知廉耻啊!
今日前来赴宴的都是皇室宗亲,按照辈分来说,在场大部分人都是静郡王和骄阳郡主的长辈。
他们看着这两人,都是不住地摇头。
华安长公主心急如焚。
她几次想要站起来替女儿说话,都被皇帝用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皇帝不松口,谁也不敢插嘴。
最后华安长公主只能看向太皇太后,目光里满是求助的意味。
太皇太后到底是心疼女儿,叹了口气,道。
“皇上,今日是大年初一,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也不迟,别让这种事坏了一年的好兆头。”
若换成是其他小事,皇帝会愿意给太皇太后这个面子。
但千不该万不该,骄阳郡主和静郡王不该往贵妃身上泼脏水。
想起骄阳郡主说贵妃和静郡王有染的那些话,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带着满满的恶意。
倘若让那些话传出去,无论真假,对贵妃来说都是洗不掉的污名。
洛清寒绝不会让人有伤害到贵妃的机会。
他看也不看太皇太后一眼,冷冷下令。
“静郡王与骄阳郡主私相授受,无媒苟合,秽乱宫闱,扰乱祖宗礼法。
褫夺骄阳郡主的封号,降为县主,罚闭门思过三个月。
静郡王降为县王,重打二十大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静郡王刚从亲王降为郡王,这次过去多久啊,又要从郡王降为县王。
这降爵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更别提还得挨二十大板。
静县王好歹也是皇子,娇生惯养地长大,这二十大板下去,没有一年半载他是不可能出得了门的。
重点是当着这么多宗亲的面被打板子,多丢脸啊!
华安长公主再也坐不住,慌忙起身,急切地哀求。
“陛下,求您看在语然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夏语然此时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如纸。
她听到母亲的话,如梦初醒般,赶紧跪了下去,哭着求饶。
“是臣女错了,臣女不该胡来,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洛延之也跪了下去,忍着屈辱向皇帝求饶。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求情,皇帝都不打算高抬贵手。
两个大力太监走进来,将洛延之拖出去,一下接一下地打板子。
皇帝没有让人堵住洛延之的嘴,任由他的喊声在殿内回响。
在场所有人都静默无声。
气氛无比压抑。
太皇太后见皇帝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心中恼恨,可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皇帝吵架,便借着精力不济的理由提前走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其他人其实也想走,可皇帝还在上面坐着。
皇帝不动,谁敢走啊?
于是大家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着。
殿外洛延之的叫喊声还在继续,一声接一声,特别凄惨。
夏语然浑身发抖,心中怕得不行。
她知道,皇帝之所以发这么大火,不是因为她跟洛延之私相授受,而是因为她跟洛延之说的那些话。
她说的那些话里牵扯到了贵妃。
皇帝这是在立威。
他要让夏语然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
……
文中设定王爵分三等,亲王最高,其次是郡王,最后是县王,再往下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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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