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锦国篇升堂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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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国篇
慕狄让他看向赵钱氏,那么意思是说现在的关键是在她身上?
的确下午开始的时候,赵钱氏风向一下子转向他们这边,大有一些视死如归的调儿。
“要人证?”刘良辰笑着说,“大人不觉得这里都是人证吗?”
“这位弟兄,这几位夫人谁不是人证?”刘良辰道,“方才赵钱氏也说了问了许多刘家的人都不知道哪个掌事是何人。半年多前的劫难我刘家人也好,在我刘家做活做工的也好死的死伤的伤,我如今在京都就是为了给他们讨个公道,如果真的我失败了,就像是我方才说的,我也要保住剩下的人。”
他绝对不会说的。
“活下来的人都是希望,不是吗?”
即便是他失败了,只有这案子还有人活着总有翻案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他更加信任长公主他们,这案子一定成。
“这孩子有情有义。”也不知道人群中哪儿喊出来的,倒是激起了不少人起哄。
“说的是啊,那位赵钱氏不是都说了吗?她是受害者都可以为刘家辩解,那不就说明她就是人证吗?”被策反的人证!
挑起话题的能是谁,还不是嗑瓜子上瘾的舞依炫,正巧瓜子可没了,嘴巴也闲着没事儿干了。
“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赵大人叱喝。
舞依炫笑得八字眉都出来了,“我哪里大呼小叫了?我声调可还没出来。大家伙,那位大人说草民大呼小叫,我吵到大家伙了吗?”
“没有。”“没有。”“人小伙子好心提醒,没呼没叫的。”
这一干应和的那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可不就是一块儿跟着舞依炫嗑瓜子的吃瓜群众嘛。
懂得分享的那都是好小伙!
舞依炫甩了个嘚瑟的眼神给凤沐璃,“瞧瞧我这人缘。”
一大帮人帮这人说话,赵大人也只是气得憋回去,“好了,都别吵了。”
“一般的刘家人不认识,不代表你爹也不认识。”赵大人不依不饶,“就像是这位端王府的万千大侠就不认识什么月国人,可是他家郡主却是认识似乎也是熟识,不然也不会半夜入府里,还有郡主亲自送人吧!”
半夜?郡主?亲自?月国?
似乎了解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赵大人又不傻,这个赵钱氏一下子话锋一转很明显是朝着刘良辰了,他是不解,但是陷阱还有另外一个啊,月国啊!
对于月国,刘良辰和这些人证几乎很少了解,那这儿开刀准没错。
“万千,你是说过刘勉和你家老爷交好是吗?”
万千应声,“交好这我不知道,万千之前说了王爷素来喜爱下棋,刘勉刘家老爷的确也是好棋之人,和我家王爷有来往也实属正常。”
众人皆知不是!
“或许下棋是个幌子呢?”赵大人笑得奸诈,并不掩饰又或许不懂掩饰,“你就没有听到点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
“你也说了之前凤臻郡主曾经和你说过她认识月国的人,而且是在深夜离开端王府的。你就没有觉得不正常吗?那许愿石你不是也看出了猫腻吗?”
“说说,说说你的想法。”
万千有些蹙眉,“赵大人,万千能说的也都说了,作为端王爷的手下,且不说万千跟随端王爷多年,但凡是下对上必定是毕恭毕敬,该不该听的都不该听,该不该揣测的都不该揣测。若追随他人,那这便是作为下属的基本,大人您说的是吗?”
得了,这可不就是个实心眼的吗?
就说这小子说的那么痛快,搞了半天还真是啥都不知道。
也没事,反正也套出了些有用的。
“嗯,不碍事,既然你提到了凤臻郡主那就不妨一并请来吧。”赵大人谄媚地对着右相,“大人,万千的一番话很明显对凤臻郡主对端王府的案子有了线索可寻,大人您看可否把人带来审问?”
右相挥挥手,“嗯,陛下本就是交由本官处理两个案子,既然这之间被今日的审案发现了交汇点,那就去请来问问吧。”
“这,糟了。”舞依炫赶紧看身后,人早就不见了,“你媳妇呢?”
“跑回去了。”
“你不跟着?”
“把你一字阁管事牌子借给哥哥我使使。”看舞依炫愣着不动,慕容澈立马道,“少不了你好处。”
“您请,您请。”双手奉上,“木葵木蘭肯定会替我好好招待您的。”
这丫头还不忘补一句,多怕他不认账啊!钱串子就是钱串子。
中场休息时间,舞依炫又搞来了不少零嘴,不过倒是自己不吃独食,而是绕着衙门一周,凤沐璃肩上扛着的零食袋子转眼就没了,就连举牌子的差爷,扫地的大爷那也是人手一串糖葫芦。
大人们是到了后面去喝喝水,松松筋骨,老是坐着也不舒服。
就是慕狄瞧这外面都有点馋嘴,“难怪筱柔现在三局不离她,这不招人喜欢都难。”
慕升摸了摸胡子,“舞清家丫头随她爹,不过说起来舞家一家口就没不引人注目的,扔哪里哪里就给当成宝贝似的。”
若愚抱着堆吃的回来,“来来来,吃几口。”刚刚见着小舞姐姐,不跟人家似的就拿出来一个一串,直接塞给他一个油纸袋。
“瞧你吃的。”慕狄忍不住笑了,向来毛发不旺盛的蓝若愚上来就给长了满脸的络腮大胡子,“你吃的什么呀?”
“什么黑糖棒,特好吃,不腻人。”
“得得得,你自己个儿好好吃着,我不跟你抢都是你的。”慕狄快笑喷了。
慕升倒是一脸欣慰,“若愚这率真的性子很不错啊。”心里暗搓搓的估摸着老石头年轻时候就这傻样。
毕竟虎父无犬子嘛!
正在御书房同锦皇陛下攀谈的左相大人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左相受凉了?”
“应该不是。”
等到凤臻郡主被请来也是几炷香过去了,衙门门口倒是没走多少人。其实原本不少人走了,可是吧,来了个舞依炫搁这里耍宝,原本衙门就是吃瓜群众居多的地方,所以人不少反而多起来。
为了防止落人口实,舞依炫离着衙门大门口远点,搁哪儿变魔术呢,而凤沐璃就是个工具人——负责递工具的人。
卖艺一炷香,赚钱一小袋。
“大家真是乐善好施,果然京都就是有钱人多。我就说一天到晚站着看热闹的人,不是家里有矿那就是上头有人。”
凤沐璃满眼无奈,身边小钱串子一边数钱一边吹前,一个个都得放在耳朵边听一下,其实这赚的钱可不比刚刚请大家伙吃东西的钱。不过对于这丫头来说,一个小铜板的声音就是最美妙的天籁。
“郡主来了!”“大将军来了。”“快来看看啊。”
这一闹,还不知道凤臻是啥子稀奇动物呢,是少了眼睛还是多了条腿?
舞依炫瞧着凤臻被带上堂,那气势也是压迫性的威慑了不少人,就包括了那个赵大人在内。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的女将军郡主吸引了过去。衣裳虽然不算整洁干净,可是丝毫不影响他们被凤臻身上特别的气质吸引。
这是真正的耀眼的人。
有些人即便是穿得再过简陋,打扮的再是寒酸,可是那身气质怎么也是不容忽视的。
就是方才立在公堂之外人群中的人那几人,即便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可自身的魅力会很容易影响别人。
赵大人直接发言,“疑犯凤臻,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飘了飘了绝对的飘了。
蓝若愚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个赵大人是不是没吃到糖,偷偷去了茅厕,脑子给东西糊住了。
“大人是不知道皇亲国戚在所有罪责定论之前无须在公堂前下跪吗?更别说郡主还是大将军荣冠,更无须先我等下跪!”慕狄说话向来斯文柔声,今日少见的冷言冷语。
凤臻走上前也不端着架子,“虽无须下跪,但是对右相大人行礼还是不可少的。”
“疑犯凤臻见过右相大人。”
凤臻行的是军营中的礼节,而慕升也起身表示还礼,与那赵大人鲜明对比。
人家右相可是一品大官,那赵大人可还算不上个个,如此放肆皇室贵族中失言无礼,也真是高下立见。
舞依炫砸吧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赵大人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不靠智商靠情商?可是方才也不见得多高情商啊!以为胜券在握就开始飘了,情商已经给扔了吧。
莫不是出卖色相,亦或是肉体?
“哈哈哈哈哈~”
禁不住想,一想舞依炫就控几不住自己。
跟着嗑瓜少年有乐笑,周边吃瓜群众一个个都关心的不行,“笑什么笑什么?”“说来听听。”“有啥可乐的?”“说说、说说呗。”
媳妇被一圈人围着,某人的醋坛子就打翻了,“惊堂木都拍了,还吵吵闹闹,诸位就不怕下一个拍得就是自己的?”
瞧着舞依炫被冷脸少年搂在怀里,腹诽着:嗑瓜少年一定不是冷脸少年的亲弟弟。
舞依炫乐滋滋的,眼睛却瞟着别处,“咦?他媳妇都来了?怎么他人还没到?”
“谁知道。”凤沐璃也看了看确实没瞧见。
“沐璃吃糖。”舞依炫给他塞了颗水晶糖,“好吃吗?”
“嗯,挺甜。”其实有点腻,不过自己媳妇给的只有甜没有腻。
“你说好吃那就应该不错。”丢了颗糖到自己嘴里。
感情这丫头那他当小白鼠呢!
公堂上面提问又多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沈大人,“郡主,您端王府上的万千说道,曾有带着只有月国世家的许愿石编制的图案出现在您端王府的府上,而且您说您认识那人。”
“如果没有猜错,那图案应该是月国世家的一种图腾家徽,由于月国的许愿石几乎人人都有,也都纷纷佩戴在身上以此传达一种美好愿望的理念。而世家为了区别就会在佩戴许愿石的时候编制图案,往往会是世家的图腾或是称作家徽以此来象征身份!”
这是普世的知识,不少人也都听说过。但是知道这事儿是一回事,认识图案是何模样是另外一回事,知道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至于万千为何会认识呢?会辨认出来呢?那自然是有人灌输这认知了,很明显就是慕容澈啊。
不然依着万千随了自家沉迷于下棋却是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棋痴端王爷,如何知道。要说万千知道这世上谁下棋一绝或是棋谱几本,这还是很有研究的。
连赤:到底我也是个年轻人,腿脚跑起来还是快的,哪能这么容易被看到。
万千:再说遍?
连赤:主子,您需要我,我这就来。
凤臻眼中多了些欣赏,“沈大人说的不错,若非本郡主去了月国里面一趟,还真不知道世家有些独特的小玩意儿。”
“其实也可以看作一种凝聚力,也好比我们锦国人和月国人,穿着锦国的衣服在月国,我只当是会上前打个招呼,正所谓他乡遇故知。”
“反过来也一样。不过前阵子的五国盛典算是各国都是一家人,锦国不少人也都穿了北国月国的服饰吗?倒是很有意思。五国盛典的意义所在不仅仅是各国之间的经济上合作共赢,更有各国百姓友爱和睦相处的深意,如此各国才能长安昌盛。”
所以她认识几个月国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五国盛典哪会儿谁还不认识几个国外友人呢?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凤臻作为一国郡主认识月国世家子弟合情合理说得过去,也是属正常。
百姓们过过脑子,加上舞依炫诱导诱导,很容易想明白,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大人道,“这件事本是稀松平常,只是端王府此前翻出来的与月国月后勾结的信件,而郡主您又是深夜会友,什么要事得是半夜相会呢?”
“还请下官合理怀疑,毕竟之前铁证如山。”
“只可惜没有人证不是吗?”
月国月后早就死了,她亲眼所见。端王府和月后勾结,两个都是身在高位,若是勾结定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方已经死了,另一方昏迷,怎么说怎么查?就是看准了时机,更是算准了舆论造势把脏水泼给她父王,作出事情败露,畏罪自杀或是两败俱伤的假象。
“人证当然有,就是月国皇子如今的月国摄政王慕容澈殿下!”赵大人厉声,“那便是把月后恶行揭露,并将其诛杀的人。”
“我手里的密函就是摄政王交由我的,是他证明月后的确在和锦国人勾结。而且摄政王信中所说会来京都作证。”
“什么?”凤臻这下子瞪大了眼睛,这这这闹得哪一出?
是这个赵大人秀逗了吗?伪造密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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