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救援

    “你是我的幸福……”
    是几片花瓣随夜晚浅风从树上缓缓而落下。
    那是何花?
    一些无名的,生长在树梢的简单的浅色花朵。却在聚集后,与在道路一旁种着的高树融合变为了极为美丽的景色。
    那是京都的独特美景。
    顾烟宸似是听到了下面传来熟悉的喃喃之声。便是靠近了窗口,稍探出身子看去,确是熟悉之人。
    倒不如说是所有人都很熟悉的。
    那是风流满长安的潇洒剑仙。
    他抬起未拿着酒葫芦的手来,朝着这方挥舞。又是开口大声言着“烟宸!”
    得是稍弯唇角看着那人。
    她见这长乐坊一旁种着的些许柳树随风摇曳,绿色的纸条掩着了十二郎带着笑意的眼眸,可我还是觉着那剑仙十二郎笑着的面容格外的耀眼。
    “十二郎怎的又在夜里来我这地了?”
    又见他攀着一旁的树一跃而至那高大树梢,现在倒成了仰视的模样。
    顾烟宸见剑仙的飘逸姿容,唇边还是叼着那一棵碧绿的草叶。
    那深棕的,稍有些长的发丝遮着了剑仙的侧脸,衣着仍是素白,带着些许赤色的点缀。愈发的飘然,愈发如那谪仙人罢。
    “你看,烟宸。这是方才大人赠予夏某的美酒!”
    那风似是刺了他的目,我见他说话时那明亮的眼眯着,却还是带着笑意。
    他是站那细柔的树枝之上。虽说他有着剑仙名号,不常见便还是带着些忧思。
    那是萧萧之风拂过之时。
    他就说。
    “烟娘还不邀我进去吗?这外面的风倒是有些刺骨。”
    她不由得轻笑。
    “我这可是一直为十二郎敞开大门的。早些进来便是。”
    见得他用挂在身旁的长剑一挑便是腾空跃起,顾烟宸见那弯月成了他的随侍,剑映着一旁长乐坊的灯火,又倒映了她的目。
    见她的瞳之中,除了那月夜垂柳飞扬,便满满皆是那谪仙人十二郎。
    乃夏爀。
    确是谪仙人罢。
    如此想着,见其熟稔的进了屋子,将酒壶放在熏香烧尽的桌上。
    “烟娘的酒杯又放在了何处?”
    “还是那曾经的地方呀,十二郎。”
    夏爀见其直接去那橱柜拿出了那酒杯来放到桌上,用着一种眼神顾烟宸。
    “那这次,便由我来为十二郎酌酒罢。我不常做如此之事,倒是希望不要嫌弃的是。”
    “烟娘亲自来为我酌酒,怎可能嫌弃?荣幸之至!”
    顾烟宸见其豪爽将酒壶递来。
    曾在学习古琴以及古琵琶时见过那些侍女酌酒之样,近些时日长乐坊也时常见着,倒是有可模仿之处。
    如此般控制着动作。她见着那壶中清流露出,缓缓落入碧玉之杯中。
    她便是放下了酒壶,缓缓拿起酒杯递向了谪仙人的面前。
    他是直接接过。一饮而下。
    这倒确是好酒。
    平日千杯不醉的十二郎现在都有些醉意,面颊泛着了赤色之晕。
    顾烟宸听他说了些平日已不常说的言语。那些话语平日少闻,倒很有趣。
    他要继续饮,她便继续倒,可他确是醉了。
    不知明日大人是否会暴跳如雷?
    如此想着倒是不小心轻笑出声来。
    “烟娘,怎的突然,笑了?多笑笑倒是好的。娇娘子是要多笑笑的……”
    十二郎呀……
    如何是好,不想放下如此的谪仙人。
    顾烟宸看他如此沉醉,便是引着他到了榻上。
    是累了罢,定是累了。
    她想啊,做谪仙人也是疲累的。进了那床榻夏爀便就睡着了。
    她坐在床头轻抚睡着的十二郎的额,又想起可为其奏曲,便是起身拿起了那存放许久的琵琶来。
    他在那儿安眠,她便在一旁为其奏些安神之曲。今夜,夏爀可得好好休息了才是。
    直至那耀眼的阳从水面升起,夏爀也稍哼一声起了身。
    他第一眼似是看的那玫红绣裙与锦缎。随后他便是紧张的起了身。
    倒是发现了些。
    “十二郎怎的面色羞红了?”
    “无事!”
    你是我所追求的幸福呀,十二郎。
    所以你定是要好好的,好好的……
    夏爀清了清嗓子才又说道:“还有一些事情一直没有告诉过烟娘,只不过现在我心意已决。”
    顾烟宸明白他的性子大概又能够猜到,他想要说些什么?
    “若不是想要去边塞一通败仗之时。民心向背,十二郎若是有这一番心思的话,大可以往北上一展拳脚。”
    夏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感叹了一声。
    “世间惊鸿,哪及信手拨弦之美。
    夏爀曾于长安贯城缀过灯影烛魂的曲江瞧见牡丹,掬月在手里摔残,也跌个半死。浸透指缝,鎏金敲碎角楼敲碎画舫也敲碎半江瑟瑟……
    自然也是忘不了当初,夏爀第一次与她见面。
    夏爀帐前窥得着琵琶掩面弹,一指凝噎点点竟道不出前缘,终要叫他人提点。
    她呛了一口数十年不沾血腥未染阴谋的纯洁空气。
    我说:“我听过你,顾烟宸。”
    舫船里有人大笑,晃冷琼浆摇清醉眼,玉盏磕上百年紫檀,偏要问他。
    “这长安谁人不识杨玉环,谁又识得你?”
    美人闻声懒眼来寻,冷晖冰凉的枪尖上顿了半晌目光。
    叫沉沙洗过叫热血灼过、它刃上柄上有伤,卷刃凿壑斑斑血迹,老将军未愈疮疤忍叫弱女子看去?
    昔日策马,少年人捏一杆雪亮银枪,挑出的影误作西凉一弯新月——彼时圆月如盘,去盛胞兄恣肆的笑、马嘶枪鸣,而今仓促赴宴,夏爀只护食似的攥紧琉璃碗里寥寥无几的美酒。
    再难得、再难得,半盏温酒放凉,欲饮时听见顾烟宸问道
    “你从何处来?”
    冷酒滚过喉头,似压下什么东西愈演愈烈。
    夏爀说:“我从边疆来,也将归去边疆。”
    “边疆……”
    顾烟宸呢喃同未消回音相叠,撞得玉指上弦。
    一弹雄浑颤音将他抖作西凉天边靠月苍鹰翅上的薄羽,扣腕再挑、顿足蹄铁回鸣踏住了赤色宝驹厚重响鼻的降调。
    乐音比边塞亘古环流的饮马溪还要蜿蜒,淌过浅滩、流过深壑,最后盘在遭深冬寒气冻透了的焦土上。喜欢穿越后我攻略了前任对家请大家收藏:(shandu.fun)穿越后我攻略了前任对家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shandu.fun)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