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百和哈利落地的地方直接在庄园的院子里。哈利从随从显形的痛苦里缓过来时,最后一丝残阳早就已经隐没,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月光下美丽的花圃中,花朵们在夜风中摇曳。面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房子,敞开的大门好像在欢迎他的到来。
秋百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到家啦,进去吧。”
哈利这才如梦初醒。哈利先进了门,桌子上已经放满了食物,星星仍然在厨房里做着什么。秋百对哈利眨了眨眼,“看来星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你尝尝他的手艺了。”
“星……星星?”哈利好奇地望着他没见过的家养小精灵,他脑袋里闪过多比的样子,他只希望星星不会像多比一样,一言不合就撞墙之类的。
“你小时候他照顾过你的。”秋百拉着哈利往餐桌旁走去,并叫道,“管家先生!”
“啊啊啊,洛蒂小姐你回来了!”星星他手忙脚乱地把盘子摆好,回过头来看到哈利的时候,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往哈利身边走了几步,颤抖着声音说:“这,这是哈利小少爷!竟然都这么高了。呜呜呜……”
秋百招来一张纸递给了星星,“管家先生,是不是该吃饭了?”
星星连忙点头,随便擦了擦眼泪,“是是是,贝蒂小姐、哈利小少爷你们先坐,星星这就去叫主人。他说贝蒂小姐回来了就喊他。”
“去吧……”秋百撇了撇嘴,西弗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起来的习惯,他的魔药间一定要封闭起来。他在地窖的入口处加了好几层魔咒,如果他呆在里面,就算外面烧起来了他都不知道,除非有人站在了地窖口。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哈利忐忑地问。
“你的熟人。”秋百扬起了眉,贼兮兮地笑起来,“不用太紧张。”
哈利不知道是什么熟人的时候很好奇,当知道是什么熟人之后他只觉得呼吸都快不正常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地方看到斯内普!如果不是鼻子闻得到桌上食物的香味,他都快要以为这是个梦了。
一个非常完美却突然有一点可怕的梦。
“开始吃吧。”秋百拍了下手,“首先谢谢管家先生的辛劳。”星星连连摆手,摇头晃脑的时候耳朵不停地拍打着他皱巴巴的脸。
“接下来我们倒上黄油啤酒吧!虽然没有刚买来的那么好喝了。”秋百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黄油啤酒。
“这是个庆祝的时刻!”秋百率先举起了杯子,西弗勒斯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举起了杯子,哈利一脸忐忑地也跟着做,“干杯!”秋百喝了一口,“快吃吧,哈利。一定要好好品尝,管家先生还等着你的评价呢。”
与他最害怕的斯内普教授面对面吃晚餐,这是哈利从来没有想过的。内心紧张又复杂的他根本没能好好吃这一餐美味的饭,所以在夸奖星星的时候,他只能说“非常美味”,但即使是这样,星星也开心的不得了。
“我先去地窖了,洛蒂。”西弗勒斯先站起来说。不只是哈利,他到现在也没能适应过来,跟波特一张桌子吃饭他之前真的没想过。
“去吧。”秋百准备待会儿再去安抚这个“大宝宝”,她站起来拉着哈利说,“走,去看看你的房间。”
”好……好吧。”哈利刚刚在看着西弗勒斯消失在地窖口,现在不得不收回心神跟着秋百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门上,除了“洛蒂的房间”没变之外,西弗勒斯那间上的牌子被摘掉了,而莉莉那间换成了“哈利的房间”,周围还被星星装饰了叶子和树藤。推开门,里面跟莉莉曾经在的装饰没什么太大差别,都是格兰芬多喜欢的金红色调。
秋百先去楼下把车恢复大小放进了仓库,又从车后备箱里把哈利的大箱子拿回了二楼。“箱子里的东西自己整理可以吗?”
“当然可以。”哈利说。
“那我的任务就是帮你填满衣柜了。”秋百耸了耸肩。她从储物手链里把上午买的哈利的衣服全部拿了出来,一件件地挂进了衣柜,“希望这些衣服是你喜欢的。”
“这……这都是我的吗?”哈利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你的。”秋百说,“明天你就可以穿新衣服了,新的生活开始了不是吗?”
“我知道是新生活,可……可是……”哈利嗫嚅着说,“我没想到会跟斯内普教授一起生活。”
“你不喜欢他?”秋百坐到了床边,拉着哈利也坐了下来。
哈利没回答,而是说:“他恨我。”
“我更认为是迁怒。他跟你爸爸妈妈是同学,你知道吗?”
哈利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秋百叹了口气说,“我跟他还有你妈妈是一起长大的。他跟你妈妈是朋友,他也是我的爱人。”哈利听了瞪大了眼睛,秋百揉了揉哈利乱糟糟的头发,又继续说,“在读书的时候,他跟你爸爸是死对头,见面就打。所以我说他不是恨你,只是迁怒,你跟你爸爸长的太像了。”
“可我并不是我爸爸。”哈利说。
秋百斟酌了一下说:“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我举个例子吧,如果你每天见到跟达力长的一样的人在你面前晃悠,你会是什么感受?”
“给他一发恶咒!”哈利迅速回答。
“就是这样。”秋百耸了耸肩。
哈利皱起了脸,他突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他没有对我用恶咒,虽然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想害我。”
“其实他一直在保护你,哈利。“秋百叹着气说。
“看起来不是很像,夏尔妈妈。任谁看了都觉得他特别讨厌我。”哈利瘪着嘴巴说,“那我帮我爸爸道歉,他能放下成见,像平常人一样对待我吗?”
”哈利,如果跟达力一样的人向你道歉,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真诚的道歉,我想我会原谅他。”
“这一点西弗勒斯比不上你,哈利。原谅是一件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很难的东西,很多人都学不会。”秋百点了点哈利的鼻子,“我们就给他一些时间好不好?”
“好吧……”哈利说,“我会尝试和他好好相处的。我……我该叫他什么?”
“你觉得舒服的就好。”秋百说。
“那……那还是叫他教授吧。”哈利摸了摸脸颊,“还有一件事,夏尔妈妈……”
“什么?”
“罗恩说暑假有魁地奇世界杯!他邀请我去他家住,然后一起看比赛。他爸爸是魔法部的人,应该能拿到票。”哈利说,“罗恩说会联系我,但他还不知道我搬家了……”
“魁地奇世界杯啊。”秋百摸了摸下巴,“到时候我也问问。就算是去他们家住也没有什么问题的,通过飞路网很方便的。你可以明天给罗恩写封信,告诉他你搬家的事情。对了,我得把你的猫头鹰放出来。”
秋百又把戒指丢在了下来,玉环刚打开,海德薇就激动地飞了出来,【里面有蛇!蛇!蛇!】她非常愤怒地控诉。
“海德薇这是怎么了,她很少这样叫。”哈利把海德薇抱在了怀里。
”吓到了。”秋百耸了耸肩,用了一个显时咒,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看来还有时间,我带你去里面玩玩,拿上你的魔法扫帚。”
秋百先跳进了圆环里,哈利拿着扫帚也跟了进去,海德薇根本不想再进去。走出精灵小屋,外面就是广袤的森林,与瑞文森林的树木没什么不同。哈利满脸赞叹,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从树上垂下来一条白色的巨蛇搭在了秋百的肩膀上,哈利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背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但当他听清楚白蛇说什么的时候,他又放下了心来。
【你好久没看我了,佩格一直欺负我!我想出去玩。】
“这是您的宠物吗?”哈利问。
“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小白。”秋百抱住了小白的蛇头,它苍白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哈利,秋百用蛇语和小白沟通,【这是哈利,小白,我的教子。】
【你好,哈利。】小白的脑袋靠近了哈利的脸颊,冰凉的信子轻触哈利的脸颊。
【你好,小白。】哈利的嘴巴里也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哇,我喜欢你,哈利。】小白把头放在了哈利的肩膀上,【你是第二个能听得懂我说话的人。】
【那明天我让哈利带你去密林玩,怎么样?】秋百说。
【好啊,好啊。】小白高兴地扭动了两下,最后她又迟疑地说,【那佩格呢,她也要一起吗?】
【不是说她欺负你,你还想跟她一起去玩?】秋百有些好笑。
【我这是对后辈的照顾,对,后辈!】小白说完又缠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佩格是谁?】哈利问。
【一头鹿。】秋百拿出了一个口哨,轻轻地吹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哈利立刻就听到了像是有马从远处奔来,当他看到一头洁白的鹿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鹿。
“这就是佩格,哈利。”秋百摸了摸佩格的大角,佩格亲昵地蹭了下秋百的手掌,打了一个响鼻,才转身看向哈利,【这就是你那个教子吗?小百合。】
”是的,他叫哈利。”秋百说。
【长的不错,是精灵后代应该有的外貌。】佩格评价道。
“她在说话吗?”哈利问。
“她在夸你帅气。”秋百笑着说,“明天我们可以带他们去森林里玩,森林不远,那边还有一个小公园。”
“被人看到了会不会……”哈利挠了挠脑袋。
“不会,那里只有巫师能够进去,怎么样的宠物都能被理解的。”秋百说,“你甚至可以带扫帚去飞两圈,你妈妈就这么干过,现在在这里面你也可以飞两圈。”
哈利迅速地跨上了扫帚,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秋百用变形术变了一个凳子,坐在了树边,任小白缠上来,任佩格把头放在她的腿上。
火弩/箭很快,没过几分钟哈利就回来了。他额头上的细汗在明亮的夜空下闪闪发亮,跳下扫帚他原地蹦了几下,“我看到了海!这里面有大海!太美了!我在海面上飞了好几圈!”
秋百拿出一方手帕帮哈利把汗擦干。
“我还看见了一只猫头鹰,她看起来很老了。”哈利继续说,“比罗恩家的那只埃罗尔还要老。”
“那是你妈妈的猫头鹰,叫爱丽克斯。”秋百站起来把凳子又变回了树枝,“明天你也可以带她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我一定会的!”哈利重重地点头。
“出去吧,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澡睡觉了。”
秋百和哈利一起爬出来时,小白差点跟着跑出来。除了秋百之外,哈利已经成为小白第二喜欢的人了,她依依不舍地和哈利告别,最后消失在圆环里。而海德薇在看到小白时就已经僵在了桌子上,根本不敢动。
“我以前从来没为我的蛇佬腔自豪过,但我现在庆幸自己有这个,我很喜欢小白。”哈利的目光还停留在变回去的戒指上。
“在我们那里,蛇佬腔是可以学习的。”秋百伸手抚起了哈利的头发,看了看他额头上的闪电疤,“这个疤痕会痛吗?”
“会,之前在碰到伏地魔的时候就会痛。”哈利指的是他在一年级的时候碰到的伏地魔。
“过些日子,我帮你治疗一下这个疤痕,到时候你就不会再痛了。”秋百放下手,任哈利的头发再次盖住疤痕,“不过你可能就没有蛇佬腔了,你会不会难受?”
“您不是说可以学吗?”哈利无所谓地说,“到时候我再跟您学不就好了。”
秋百耸了耸肩说,“有道理。”随后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快去洗漱睡觉吧,盥洗室就在二楼,上来的时候你应该看见了。你的新毛巾牙刷星星应该都给你放好了。”
与哈利说完,秋百就咚咚咚地下了楼。楼下客厅里的灯已经关掉了,星星收拾完了厨房就又缩回了他的小房间。黑暗中只有地窖口那里有些隐隐灯光。
秋百走到地窖口前,一道道地解掉了西弗勒斯布置的魔咒,进去之后又一道道地布置回去。虽说很麻烦,但秋百用了不到一分钟。
“你知道是我?”秋百朝西弗勒斯走去。
西弗勒斯正扑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他头都没抬地说:“有人在解咒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迅速把最后几个字写完,西弗勒斯把羽毛笔插回了墨水瓶,又把羊皮纸推到了一边,把椅子往后撑了撑,似乎是知道秋百想做什么。
看见西弗勒斯这么上道,秋百不客气地走过去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碰额头。阴影下西弗勒斯的眼睛黑的发亮,他说:“都谈完了?”
“差不多吧。”秋百的手无意识地揉着西弗勒斯脖颈上的头发,“你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今天收到了卢修斯的信,他邀请我们明天去马尔福庄园做客。”西弗勒斯说,“我同意了。”
“啊……我本来准备明天带哈利去密林玩。”秋百把头埋进了西弗勒斯的肩窝。
秋百的头发蹭到了他的鼻尖,他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说:“我想他不是个婴儿。”
“但暗地里还有伏地魔呀,虽然有莉莉在的手镯能继续实现保护魔法,但我不能容一丝差错。”秋百侧过头,指腹拂过西弗勒斯有点儿粗糙的下巴,“明天问问吧,看要不要带哈利一起去,你说马尔福们会介意吗?”随后她又想到了学校里德拉科和哈利的相处方式,“我估计会很介意……”
“看来你还不蠢。”西弗勒斯捉住了秋百的手,十指相扣锁在了腿上。
“我到底是聪明还是蠢。”秋百双手卡住西弗勒斯的脸颊揉捏了起来。
“我想大概是蠢的。”西弗勒斯的嘴巴因为挤压翘了起来,他想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已经给他一发恶咒了。
“嗯哼?”秋百啄了一口西弗勒斯,“还蠢不蠢!”
“蠢……”西弗勒斯眼睛眯了起来。
秋百又啄了西弗勒斯一口,“真的吗,真的吗?”像一个啄木鸟一样,秋百在西弗勒斯的脸上到处都留下了唇印。
西弗勒斯抓住秋百的后脑勺,终于堵住了某个傻子的蠢行为。这个傻子在某些时候聪明绝顶,在某些时候又幼稚得像个孩子。但西弗勒斯觉得心里胀得很满,这是他期待了十几年的鲜活。
多亏西弗勒斯足够克制,才不至于把魔药间变成“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秋百就逃过了一劫,哈利的房门紧闭,西弗勒斯放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给他们的房间布置了十几个魔咒。只有这样,西弗勒斯才能没有顾忌地抱着秋百享受美好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哈利已经早早就起床了,因为他已经形成了早起的习惯。不用自己动手做早餐,哈利在门廊的圆桌旁悠闲地护理着自己的魔法扫帚。
秋百打着哈欠推开门,坐到了哈利的旁边,又趴在圆桌上像毛毛虫一样扭动了几下,随后懒洋洋地说:“你起的可真早啊。“秋百又打了个哈欠,“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我不会限制你睡懒觉。”
哈利笑了起来,“可能是习惯了。”他说。
“今天我们可能有别的安排,不能去密林了。”秋百侧脸压着桌子已经变了形,“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和西弗得去马尔福庄园,你要一起去吗?”
“马尔福?”哈利的声音抬高到有点刺耳。
秋百眨巴着眼睛等待哈利的决定。
“我不去。”哈利嘟着嘴巴,“我才不想在假期的时候看见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们……他们不是好人。”
“在某些时候,好坏并不能直接下定论,哈利。而任何时候争取一位盟友都不是一件坏事,到时候他们做的事就会是好事了。”秋百说。
“马尔福也会做好事吗?”哈利不相信地问。
“当然可以,只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秋百坐着了身子,“你真的不去吗?”
“不,等他们真的做好事的时候,我才会考虑和马尔福和解。”哈利说,“今天我会自己在家的,刚好爸爸妈妈也到时间可以出来,我不会孤单的。”
秋百把哈利的头发揉得更乱了,“那就请你等我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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