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全身关节酸痛的我从睡梦中清醒。「……又来了吗?」我唉声叹气。醒来睁板眼帘后,我所看见的是上下颠倒的世界。因为睡眼惺忪视力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里应该是客厅没错。这阵子,我深受半夜会在奇怪地方醒来的异常事态所苦。「嘿咻。」我挪开挂在沙发椅背上的脚挺直上半身。揉揉酸痛的肩膀。我很肯定入睡前自己明明躺在卧房的床上的啊……「……」我查看光线昏暗的客厅,门果然是打开的睡着了还能开门,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阿鲁,你在吗?」「有什么事吗?」「呀啊!」没事不要从电视里面爬出来啦!吓死人了!「你不要吓我行不行!」「你讲话那么大声,不怕把海丽莎小姐给吵醒吗?」「呜……」我连忙捂住嘴巴。我竖起耳朵倾听好一会儿,确认海丽莎没有醒来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呢?呼叫本官是有什么事吗?」「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好几次了……这次我也是在睡着的情况下在家里四处走动吗?」「嗯,是这样没错。」「呜哇……」根据阿鲁的证词,我常常在半夜忽然起床,在房子里到处走来走去的样子。这样的状况已经不只一次了。如影随形跟在我身旁且不需要睡觉的阿鲁都这么作证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怀疑的。虽然也不是每天都在这么奇怪的地方醒来,可是每次醒来的场所部不一样。硬要说的话,好像多半是在客厅附近。不幸中的大幸事我从来没入侵过海丽莎的房间。睡着的状态下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况且……「我要是在海丽莎的房间过夜的话,八成会被皋月狠狠修理一顿。」「海丽莎小姐应该很欢迎你去光临她的闺房吧。」阿鲁老爱讲这种莫名奇妙的话。「怎么可能有欢迎男生私闯房间的女生啊。」「是这样吗?」未来人一副「没救了」的感觉耸耸肩膀。「总之你要不要先回房间再说?」「说得也是。睡个回笼觉好了。现在是……呜哇,已经五点半了吗?」待会能否准时七点起床真叫人担心。我看大概又要被海丽莎掀棉被了。话说回来怎么全身上下都痛痛的,是因为我到处乱走撞到墙壁的关系吗?只是撞墙也就罢了,要是从楼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真是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果不其然被海丽莎掀棉被的我,尽管因此逃过了迟到的下场,却也因睡眠不足的缘故,上世界史的时候忍不住打起了瞌睡。结果倒霉被老师抓包,还罚我搬教材去旧校舍的仓库放好。「呜呜……好重。」我扛着装在比我还高的长筒里的世界地图,气喘吁吁。早知道就挑数学之类的课打瞌睡了……真的快重死人了。而且这么大型的教材偏偏放置场所是在旧校舍,算我倒霉。旧校舍是位在图书馆旁的老旧建筑。现在已经停止做为教室使用,主要的用途变成了仓库的样子。它离一年级教室很远,必须通过两个外廊。从主校舍到特别教室校舍要经过一个,从特别教室校舍到旧校舍又要经过一个。从特别教室校舍通往旧校舍的外廊在半途分成Y字状的岔路,左边是往图书馆,右边才是往旧校舍。「啊—怎么会这么远啊……」我在旧校舍的门前放下长筒稍做休息。早知会这么累就拜托依莉丝帮忙了。是说下一堂是选修课得移动教室,叫她陪我接受惩罚也不太好意思就是了。「我看单纯只是老师自己懒得搬这么重的东西,才借口说是打瞌睡的惩罚吧?」「那也是原因之一吧~」夏天都快到了阿鲁却依然故我地穿着闷热的军服,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同应我的牢骚。「你说那『也』是是什么意思?」「哎呀?你都没发现吗?烈火先生打瞌睡的时候,皋月小姐和依莉丝小姐在吵架呢。」「……我是依稀有印象啦。」应该说我就是因为被她们的吵架声给吵醒的。不过吵架的好像不只皋月和依莉丝,罗沙琳也有加入的样子?「一开始是依莉丝小姐看你在打瞌睡戳你的脸颊在玩,皋月小姐想要阻止她的行为。依莉丝小姐当然不把她的劝阻当一同事,于是皋月小姐气得打算把你叫醒,见状依莉丝小姐也生起了气来……最后罗沙琳小姐也加入了两人的唇枪舌战。」她们三个趁着人家在睡觉的时候胡闹什么啊?「……话说回来,我打瞌睡固然有错,为什么上课吵闹的那三个人都没有受到老师处罚啊?」「天知道了?那个男老师好像是单身汉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就是了。」「……」我由衷希望两件事没有关系。「本官总觉得烈火先生迟早有天会被某个女主角刺死,照这样看来死在男生刀下的机会说不定比较大呢。」「难道我只有被刺死一途吗?」总之我叹了口气,结束这场对话。已经休息够了。「……好吧。」我重新背好装了世界地图的长筒后,走进了旧校舍。旧校舍就是旧校舍,里面非常老旧。走廊的窗户尽管不是木制的,仍似乎无法完整闭合,被风吹得喀哒喀哒作响。由于旧校舍被主校舍挡住了阳光,在没开灯的白天时候反而显得很阴暗。感觉上入夜后会有鬼魂出没……我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前往了一楼的仓库。「嗯,哟咻。」我背着长筒打开门,走进仓库里面。呃──老师好像是说放在架子的第二层吧。「嘿咻。」我捧着筒腹,以横放的方式将它塞进木制架的第二层上。途中因为支撑架突出来的关系,我必须用滑的让它滑进去。「──好痛!?」怎么了?掌心感觉痛痛的……仔细一瞧,掌心上有一道仿佛被刮伤般的伤口,还渗出了血来。「呜哇,是被钉子之类的刮到了吗?」因为我直接背着世界地图进来的,没有手可以打开电灯,况且架子也不算整理得很整洁,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就快打预备钟了,而且说痛也没有多痛,用清水冲一冲就算了吧?「啊,不行吗?」下一堂是选修的美术课。而且很不巧的要上素描课。受伤的又刚好是我的惯用手,万一不小心弄脏了作品,这几个星期的辛苦就泡汤了。「没办法,去一趟保健室吧。」我掏出手机,传简讯给皋月,请她代为转告老师我会迟到的事情。保健室就位在旧校舍旁的特别教室校舍的一楼。「不好意思,我的手受了点伤──」我边开门边向保健室里面的人说话。「奇怪?」然而保健室里面却空无一人。怪了,照理说保健老师随时都会在这里服务才是。「会不会是躺在里面的床上休息?」阿鲁指着拉上了帘子的病床说道。「那怎么可能。不过老师不在也没有办法。」反正消毒的话我自己也会……我本来是打着自己来的主意,但……「奇怪……急救箱放哪去了?」我检查过桌子周围和有玻璃门的钢架,却完全找不到。就在我东翻西找的时候,预备钟响了。「糟糕。再不快点找到的话。」「…………咿。」「嗯?」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阿鲁,你有说什么吗?」「没有。本官没讲话。」「咦,不然是谁……」我东张西望却不见半个人影,所以向后转头一瞧──便和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少女四日交会了。「呜哇!」「……」少女──更正,从领带的颜色判断应该是二年级的学姐──看着我微微张动嘴唇,不过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她用一双看似睡意浓厚的眼睛看着我,疑惑地侧起了脑袋。「那、那个……你究竟是从哪里、咦!?」突然被她抱住了!一整个莫名其妙!话说回来,她的胸部……!?「哎呀没想到还挺人的。」这种事不用你提醒我也感觉得出来!就在我惊慌失措时,学姐把嘴凑到了我的耳畔。「老师在职员室。」虽然音量很小,不过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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