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新年度一开始的比赛,就属关东大赛团体赛的县预赛。报名日期是后天,社团为了编组新的队伍,不停地反覆进行测试社员实力的比赛。「矶山,大森……开始!」自从那天以后,我感觉矶山同学就比较安分了,似乎把心思全放在打出漂亮的比赛上。不过她本来就很有实力,拥有绝对足以入选的战绩。既然如此,当初就不用做那种事嘛。「胜负已分!」她赢了大森学姐。大森学姐是去年的候补选手,矶山同学既然以两支赢她,应该是确定入选了。「下一组。河合,西荻……开始。」这位二年级的河合学姐,是连矶山同学也说很强的选手。我根本不可能赢过她,但我还是会用挑战的心情努力的。彼此提高气势,计算距离。我很喜欢河合学姐的构持,因为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而且动作干脆,有股俐落的气息。「喀、喀。」她不断拨弄我的剑尖,然后直接咻地攻过来。虽然不知道是击面还是击腹,但我移向右边闪避这两种攻击。好险!似乎是击腹。如果往左移动,搞不好就来不及了。不过,这种一来一往的紧张感正好,不知何时会遭遇攻击、揣测着对方手部动作等,都令人兴奋得颤抖。如果是对手胡乱打过来,自己也随便打回去,然后刚好击中手或面,就不觉得好看了。我还是喜欢能确认自己成长状况的比赛过程,也很高兴能遇到这种对手。和这种选手交手,会让我觉得就算输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自己的成长,以及确认有所进步和实际体会。「手!」虽然现在我用击手拿下一支,但是整个过程里,我构持得非常久,也做出了好几个只差临门一脚的击打。我现在是白色,而老师的白旗也好几次一颤、一颤地差点要举起来。只要想到去年的我,就会觉得自己成长很多,毕竟河合学姐是去年校际赛亚军队伍的先锋。「腹!」看吧,从我身上拿回去一支了。一对一的对决,接下来是——「得分!」第三支就将决胜负。比赛时间一样是四分钟,不过应该已经过了三分钟左右了吧。即使被学妹拿下一支,也不改变战术,就这点来说,我觉得河合学姐真的很厉害。这样的「不动心」正是我应该定为目标的境界吧。我用右移步闪过感觉像击手的攻击,应付转向钻进来的竹剑,并退后半步,随之而来的是对手面连击面的击打。原本以为她接下来会攻击腹部,但似乎还是击面,我只好上前做出剑锷相推。我被用力地推了一下,于是直接退开,河合学姐也退后了。我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这种彼此间建立的「先分开吧」的理解,好帅!我们暂时多退开一些,拉大距离。我感觉接下来的一击就将决定胜负,但会如何呢?「喀、喀。」河合学姐的剑尖上下移动着,但绝对不能上钩,那不过是诱导。下次举起时会打过来吗?我才这么想,学姐就在剑尖垂下的时间点攻过来了,好可怕!「手,喔喔喔——!」我以为是击腹,结果是击手。不对,是从击面来的吗?不管如何,我都上前应击。现在河合学姐的竹剑倒向我的右侧。这么一来,有——机会!「腹!」往右腹的退击腹。呜哇,打中了!快逃!「……喔喔喔喔——!」为了不让残心被干扰,我赶紧退后、退后、退后,将距离拉开。「腹!」太好了,白旗子举起来了!「……胜负已分!」噢噢,大家都在为我拍手喔!除了矶山同学。我最近的状态好像还满不错的。「西荻学妹……」正当我在等待下一场比赛时,被人从身后叫住。是河合学姐。「是。」「妳以前真的没什么比赛成绩吗?」从面金缝隙显露出来的眼神非常温柔,语气也很平稳。「是的,没有。我最好的纪录是市民比赛的前八强。」河合学姐轻轻一笑,美丽的红唇拉成一线。她应该是社里第一美女,算是我最仰慕的学姐吧。「真是教人难以相信……妳的动作很难看穿呢,或者应该说当我回过神来时,妳总是在别的地方,站在我没料到的地方……我有这种感觉。」「啊……是那样的吗?」虽然我没什么感觉。「欸,妳和我交手时在想什么?」「咦?什么想什么?」「就是妳有想着要赢过我吗?」嗯,这个嘛——「我大概……没怎么在想吧。」糟糕,我刚刚也许说了非常没礼貌的话。可是,河合学姐完全没有不悦的脸色。「……果然是呢,因为妳让我有那种感觉。」「是这样的吗?」「嗯,像是杀气、干劲之类的,都让我完全感受不到……还有声音,虽然会发出来,但那也不是『我要上啰!』的声音。」啊啊。说到声音,国中时总是被其他人说像耳鸣且软弱无力,不过北岛老师却支持地说:「如果那能让对手失去力量的话也不错」。「啊,的确……我可能没有杀气吧。」「真的没有呢。」她嘻嘻地笑着。河合学姐真的就如她的名字般可爱(注:「河合」和「可爱」在日文里的发音相同。)。「可是这样不行吧?还是要有些杀气。」「不会啊,这样也不错喔?只要能赢就好。我觉得妳只要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可以了。」「这样……啊,谢谢学姐。」入选出赛队伍的前几个名额几乎已经定案了。最厉害的是村滨学姐,野泽学姐第二,接着是河合学姐和大森学姐。然后再加上矶山同学,剩下还能登记两名候补,不晓得我能不能被排进去?可能有点勉强吧?虽然我刚才赢了河合学姐确实是很厉害的事,但是之前我输给了东野学姐和久野同学,所以我能不能入选还是未定数。其他的候补人选有三年级的宫田学姐和古田学姐,以及二年级的上原学姐和一年级的田村同学。不管怎么想,我都不可能超过这些人。一如所料,隔天由我和她们四人进行循环赛。我赢了田村同学,输给宫田学姐,跟古田学姐和上原学姐平手。结果,上原学姐以三胜一平位居第一,田村同学因二败二平落选,古田学姐和我一样,宫田学姐则在我们之后。隔天,即公布了入选关东大赛团体战的成员。「主将,村滨。」「有!」这是理所当然的。「副将,河合。」「有。」嗯,这种稳定的位置很有河合学姐的风格。「中锋,野泽。」「有!」喔喔!得点选手!野泽学姐排正中间啊。「次锋,大森。」「有!」嗯嗯,那这样的话——「前锋,矶山。」「……有。」没错,就是这样。矶山同学果然很厉害。「候补是上原。」呜!只剩一个名额了。「……还有西荻。」在这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变成了被人摇过的汽水,「咻——!」地往上窜,这种喜悦,就和我在跳日本舞蹈时被说「下次试着跳『藤娘』(注:藤娘,歌舞伎舞蹈里的曲目之一,至今仍颇受欢迎,也是日本舞蹈必跳的一支。是曲名,亦是角色名称。)吧」一样。「太好了,西荻学妹。」旁边的河合学姐拍了一下我的护心。「啊,有……真的,非常谢谢。」不过,我的高兴也只有一瞬间,因为吉田学姐、宫田学姐、田村同学没入选,一股充满歉意的心情随即涌上胸口。的确,在这几天的对战中,或许我给人的感觉还不错。可是,今后能不能一直以这种状态走下去?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反正只是候补,基本上不会真的参加比赛,只是多少还是要有些责任心的。我必须变成一个不会有愧于落选人的选手。嗯,这下得稍微把皮绷紧一点了。「有时候一起回家吧!」我对矶山同学说道。我想她既然被选为参赛选手,心情应该不差。而且,在我说了「别再做那种暴力的事了喔」后,她就没再出现那种行为。所以她应该没那么讨厌我,至少不会又想要在我没穿防具时打人吧。「喔……」这是她的回答。不过,她也没拒绝。没有明确回答「嗯」,应该只是害羞吧,我认为矶山同学其实还满内向的。搭巴士时,我问她现在还有没有去家那边的道场,她回答说时间上不允许,国中时是因为在当地就读才能去。这倒也是,像我回到家都已经超过八点半了,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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