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廖之辰化成一堆烂泥,另外几个人全都悠悠醒了过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身在何方。老道长摇头叹气着,上前将他们身上的五帝钱给收了,又化了符纸让众人服下,虽然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众人心里都有数,一个个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学校大楼。只可惜,十人中失踪掉的那个老师,却无法再救了。我心里一阵沉沉的难受,小白的嘴唇膳动之时,他说了一句话,一句令我心绪惊涛骇浪的话,他说:小心左……虽然只是廖廖三字,可是那意思却不得不让人心寒。出了学校后,我把事情告诉了老道长。“丫头,你的意思是,小白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说‘小心左峰’?”老道长同样大吃一惊。“应该是这样,当时那场幻阵里面,我身边没有任何人,他不可能说小心左边,而且联想起前两天晚上,如果真如左峰所说,小白去过医院,并且想要杀他的话,我相信小白提醒我必定有他的原因。”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当时陆予聪和左峰的目光交汇,此时细细一想,左峰难道也是黑月派的人?“可是他曾经千里迢迢去棕筒县沙坝镇救过我们。”老道长抚着山羊胡子。“也不能否定左峰是黑月派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可左峰的身体里面没有一点修力,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警察而已。”老道长的推测也不无道理,我更希望自己的猜测只是一场误会,可是人心难测,如果左峰真是有目的人,那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就在这时候,林阿宝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明月姐,道长,你们没事吧?”“阿宝,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放心你们,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呢。”林阿宝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此时急急收起来呵呵一笑:“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往里冲了。”我和老道长相视苦笑一下:“你不记得了吗,真刀真枪是伤不了鬼的。”林阿宝尴尬地抓抓脑袋,笑了。时光一恍过了两天。我躺在露台上的懒人椅藤椅上打盹,身边的咖色玻璃桌上放着我的电话,我在等电话,等一个真相。“再晒,晚上我都找不到你在哪里了!”温温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赵钦伏视着我,他总是那么好看,无轮从哪一个角度,都是气宇宣昂,俊气逼人的。“是吗,我有那么黑?”我拿起电话来照了照脸。“好了,别照了。”赵钦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放下:“最近怎么时常喜欢来露台晒太阳?”“没什么,这里可以吹到风嘛。”我笑笑。自从阿丁说过我们家屋顶上有东西之后,我越法的喜欢来露台上了,也许心里所期盼的,只是和那两个神秘人物的相遇吧,总之那种感觉很奇怪。赵钦说:“今天下午得劳烦你出去超市里一趟。”“哦,行啊,我正想出去散散心呢。”“多买点糖回来,总不能让馋嘴的小家伙饿着肚子。”哪个小家伙?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在这时候,地芒尊从玻璃门后走了出来,他白白胖胖的小身体上,套着一个粉色条纹的布袋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有些怯意,又有些愤愤,浅淡的眉头倒立着,好像要发火似的。不过,他能走而不走,还能出来密室之外活动,看样子真是被赵钦给制服了。我心里五味阵杂的看着地芒尊……呃,这个粉色条纹的布袋子,不是楼下沙发上的抱枕套吗?地芒尊似乎并不再意自己身上套着什么,也许,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赵钦眼里也载了一丝笑意,话锋一转:“对了,他还没有打电话给你吗?”“没有,可能事情不容易,再等等吧。”两天前从林阿宝的那所学校里回来后,我特意去了一家私家侦探所,想请他们帮忙查出左峰的真实身份,这个世界上,不管做得多小心,总有他行走过的痕迹。哪知等了两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左峰那边,我每天都会和阿布一起去给他送汤,赵钦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去医院反而会引起左峰的注意,所以我必定会每天都去。突然响起‘扑通’一声响。地芒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砖太滑,突然就跌了个跟头,跌下去又匆忙站了起来,大概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一溜烟跑下楼去了。也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以为是那家私家侦探打来的,急忙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左峰的电话。“左峰的。”我轻声告诉赵钦,这才接通电话,摁了勉提。“小杜,告诉你一声,我打算今天办出院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受不了这股味儿,想回家慢慢养。”左峰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端倪,他好像在走动,语气里有些喘息。“行啊,如果医生同意的话,回家养的确更好一些。”“医生同意了,我正在办出院手续。”“这么快?”赵钦眼色微凝,示意我:“去接他来樱花山好了,也好有个‘照应’。”左峰在电话那头说:“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啊,医院里多难受。”“那你先等等,我来接你吧,来这边我们好照料你的饮食起居,你的小别墅出了玉玲珑的事后,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清吉,你回去了对身体不好,我们照顾你也不方便,就这样吧,我立马到。”没有给左峰反驳的机会,我很快讲完挂了电话。“那就拜托你了娘子。”赵钦勾了勾唇角。不知他说的是左峰,还是买糖果给地芒尊的事,我撇了他一眼,走了。看到玻璃门上印出赵钦站在那里的欣长身影,看着我的背影浅浅一笑。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左峰还没有办好手续,现在的医院热闹得就跟菜市场似的,我去的时候,他还在捂着胸口排队。“不要命了?”我把他拉到休息椅上去坐好,自己拿着那些结帐单去排队。恰好我们那排队伍的前面有一块医院公告牌,那块牌子的角边是由玻璃面压成的,于是便很清晰地反照出了坐在正对面的左峰。他好像很焦虑,时不时地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在他把目光转向我这边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滑过视线。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办好,我拿着出院证明的手续单子转过身的时候,左峰下意识里不自在的把目光急忙移开。我装做没看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