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消息出来了。
一方面开瓢这事学校常有发生,另一方面这个黄毛也不是啥好人,学校里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最后夏天只被记了一个大过处分,写了两份检查就继续回来上课了,但听说为这事夏天他爸也来了学校,赔了钱,还把他给踹的够呛。
黄毛呢,因为这点小伤,在医院里呆了好几天,一方面是可能是觉得被这么个新来的无名小卒开了瓢,回来后丢人,另一方面就是想多要点医药费。
我知道黄毛回来后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要找夏天的麻烦,正好也就趁着他不在的这几天时间,我就寻思着怎么快速的把夏天拉拢过来,跟我同仇敌忾。
结果运气还真挺眷顾我的,因为出了开瓢这事,夏天成了“危险分子”,原先的寝室呆不下去了,学校就安排他换到了我们对门的那个寝室,但因为对面寝室的床突然坏了,而我们房间恰好有个学生害了水痘回家了,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夏天最后竟然搬进了我们寝室,而且就睡在我旁边的那个床上!
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心说我们俩都被收过保护费,遭过黄毛的欺负,不说这么快的好上穿一条裤子,也起码能跟我聊得热火朝天,相逢恨晚吧?
结果夏天这家伙打进门之后就一直看不上我,吃饭洗澡啥的叫他从来都不跟我一起去,有意没意的还总在寝室里说一些窝囊啊,没用啊,废物啊之类的字眼,开始的时候进门还跟我吱个声,打个招呼,到后面连招呼都懒得说,回来直接就躺床上了!
看来那天我给黄毛送烟的事情,在他心里算是根深蒂固了。
他觉得我是个胆小鬼,根本看不上我,那我还怎么结交他呢?
结果后来,我发现这家伙特别喜欢散打和武术,买了不少兵器方面和练功的书,尤其最喜欢李小龙,我寻思这倒是个好机会啊,准备放假了去镇上淘换淘换,看看能不能给他整点双节棍啊,或者什么李小龙的影碟拳谱啥的。
这礼拜是双周,礼拜五就放假了,上午两节主课上完后是自习,因为熬了半个月,老师学生们也都快憋坏了,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上自习,都跑去吃了饭,然后回寝室收拾东西,等着十二点一到,那道大铁门一开,就全都呼啦啦的像潮水般的往外涌。
他们管这叫“冲破枷锁,奔向自由”!
我不知道枷锁,更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放假了,我终于可以去镇上找白露了!
往门口走的时候我还碰见了叶青,她脑门上顶了个酒红色的太阳镜,那是当时一种特别装逼的戴法,耳环也重新回到了耳朵上,下面穿了条皮裤,旁边还栓了个狗链子。
当时看得我就乐了,过去摸了摸她的狗链子,玩笑说:“你打扮的这么时髦是要干啥啊,幽会哪个野男人去啊?”
叶青白了我一眼,拍了下我的胳膊,让我别乱摸啊,好不容易弄上去的,然后换了种口气,特别神气跟我说:“姐今天对男人还真没兴趣呢!告诉你吧,就是今天,人我全都叫来了,要跟城里的那帮混账玩意开战,咋样?跟着去看看?姐带你去长长见识!”
我这才想起来叶青之前和偏分头那帮人闹过矛盾,还挨了一巴掌,当时她打电话叫了人,看来就是今天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到了校门口,柏油马路对面早已聚集了二三十号人,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还有几个是光头,看年纪应该都在二十岁左右,还开来了几辆特别拉风的改装摩托车,有个飞机头还特别嚣张的叼着烟头,拉着油门,冲着我们这边发出了嗯嗯的轰鸣声。
我猜他应该就是叶青口中的老狼。
叶青看人都来了,跟我说了声,然后就笑着过去跟他们打了招呼,还气呼呼的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偏分头那帮人,不过奇怪的是,偏分头那帮人似乎并不害怕,好像也叫了人,看神态还挺轻松的。
两帮人碰面后,聚在一起聊了几句,放了几句狠话,然后就一起往玉米地里走,后面是人家农村公社的打谷场,那地方空旷,而且还隐蔽,特别适合开战干架。
除了他们两帮人,我们学校不少学生们也都跟着去看了,这里面自然就少不了周平,这家伙还一脸兴奋的要拉着我一起去看呢,说这是咱们学校的头一回啊,城里人跟村里人闹得最凶的一次,让我可千万别错过了!
但我心里想着白露,哪还有心思看什么城里村里的干架啊,摇摇头说不去,顺便提醒他少凑这种热闹,省得自己挂彩!
然后就跑到吴塘村去坐中巴车了。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为这里是农村,中巴车停靠的地方也没个固定的站牌,所以我不知道该从哪上车,不知不觉的就多走了一站路。
上车后满头大汗,正找纸巾擦汗呢,正好后面就有人喊我的名字,吆喝我坐过去,我往后一看,发现竟然遇到了那个短发女,曹静。
她把手绢递给我,问我为啥多跑了一站,在这里上车啊。
我就把实话跟她说了,说我找不到站牌。
然后她就问我知道村口有个挺高的电线杆子不,我点点头说知道。
她告诉我那个电线杆子就是站牌,本来旁边还有个标志的,但日晒雨淋的给弄没了,还说要是我还不知道的话,下次放假可以跟她一起走,反正咱都是去白兔镇,也顺路。
一路上,跟我说话的时候她脸上一直带着笑,看得出不是假装的,是真的开心,想起之前叶青说过的话,难道不是逗我玩的,曹静她真的喜欢我?
到了镇上,我找了个借口让曹静先走了,然后跑到镇上的集市,看到有卖兵器棍棒的摊位,我就问有卖双节棍不。
人家老板说有,还拿出了其中一根,指着上面潦草的字迹告诉我,说这是李小龙签过名的,当时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真假,只是知道李小龙很牛逼,那他签过的棍子也应该很叼,所以我就花30块买了,希望带回去夏天会喜欢。
等把这些都忙完了,我找旁边人打听了地方,问到了光明路怎么走,然后一路往南,直奔服装城去了!
走着走着,当时我那心里头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不行,也不知道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快一年了,白露现在长成啥样了,身材保持的怎么样啊,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前凸后翘,笔直的后背,圆圆的屁股,好似小家碧玉,又旁若无人,让我看到后有种走她后面的冲动……
还有,那淡淡的幽香。
其实这几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发短信跟白露聊天,为了给她惊喜,我骗她说我在城南的一个什么封闭式的学校里,准军事化管理,平时放假也不让回家,过的特别苦,估计这学期是出不来了。
她也常会跟我抱怨她店里的事情,遇到什么人,什么样的奇葩客人啊,有时也会和我说一些好笑的事情,或者是最近又看了什么电视剧,觉得里面的那个鬼子翻译官特别像我之类的。
每当此时,我就会装作特别生气的样子,说我有那么胖,那么猥琐吗,然后故意不回她短信,等几分钟后她电话打过来道歉的时候,我这才粗着嗓子,用很奇怪的声音回她:嗯哼……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结果她却把这事当成了乐趣,每次都会乐此不疲的跟我玩这套把戏,后来也问她为啥啊,她说就是想听我的声音。
我膨胀了,心里偷笑,还特别不要脸的问她,那你想我不,她说想啊!
我又问她那有啥跟我说话的,如果咱俩有机会见面的话。
她说其实一直很想跟我说声谢谢,有时候做梦还会想到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跟我说,怕是以后也没机会了。
眼瞧着已经走到服装城底下了,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就站在门口卖报纸的书报亭下面,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她:
“我说,如果我现在就在司徒镇,真来找你了,你会咋样啊。”
过了半分钟,她消息就回过来了,让我别拿她寻开心了,怎么可能啊,还说:今天不是礼拜五吗,你把手机收起来,好好上课,咱晚上再聊啊!
我说你不回我就不收起来,我就问问,你告诉我吧!
她想了半天,最后说那,你要真来了,我就亲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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