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带着期望、小心翼翼地递上自己显示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
“继续向你哥哥看齐吧。”
他的父亲这么说着。
*
“爸爸都只会注意你……”佐助将成绩单递给哥哥看完, 如意料中地得到了兄长的夸奖, 心中莫名地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你觉得我很可恨吗？”鼬露出无所谓的笑, 抬起头。
“……！”
“没关系, 忍者要活下去就要面对别人的憎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鼬其实并不想笑的, 但是面对着沉默的佐助还是笑了起来, 不习惯露出笑容的脸上略微有些僵硬, 他不知道佐助有没有看出来。
“我……我没这个意思……”
虽然佐助开口反驳, 但是鼬能够听出那话的言不由衷。
“嘻嘻……”他难得地笑出了声, “不过优秀也不是一件好事。有了力量只会，就容易变得孤立，也会变得傲慢，即使一开始就希望自己变得优秀也一样。不过……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兄弟，我会以你必须突破的障碍这种身份，持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即使你恨我也一样……这就是哥哥。”
年幼的佐助并没有意识到，兄长在向他暗示之后的命运。
——卡擦！！
大门被粗暴拉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鼬在吗！”
“快出来，我们有事要找你谈谈！”
*
（是时常看我不顺眼的那批人……）
“怎么啦，为什么大家都跑来了？”鼬面无表情地问, 心情并不好。
“有两个人没有来参加昨天的集会……你为什么没有来？”
“……”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于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加入暗部之后，常常忙于处理一些麻烦的事, 令尊也常常以这个理由处处袒护你。”为首的人说道。
“但是我们并不想把你视为拥有特权的人。”另一个人接口道。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各位请回吧。”鼬并不想在佐助面前和他们争执, 于是下了逐客令。
“好吧……不过在回去之前, 我们有点事想问你……是关于昨天在南贺之川跳河自杀的宇智波止水的事。”
“……！”
（昨天？南贺之川？止水？跳河自杀？……那个……刺杀者。）
之前的事情逐渐串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鼬并没有意外，只是感觉到无边的疲惫，“这样啊……最近我都没有看到他，真是遗憾。”
场面上出现了一时的冷场。
“……我们警务部门，已经决定要全力进行调查了。”为首的找碴者说道。
“调查？”鼬状似奇怪地问着，语调有些奇怪。
随行者摸索出一张纸片，“这是止水写的遗书，已经作过笔记鉴定，确定是他本人写的东西。”
鼬感觉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毫无所觉地应对对方的发难，一半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接过了那张“遗书”。
我不想再出任务了。
再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而我也是一样……
不能再背离【道路】了。
（是吗，原来你来监视并且刺杀我的事情都是任务啊……）
鼬的感情似乎完全缺失了一样，无喜无悲。
“他是宇智波一族中最厉害的男人，人称瞬身止水……只要是为了宇智波一族，他一定会身先士卒执行任何任务。”
“所以我们认为他不太可能会留下这样的遗书而自杀。”
“我建议各位最好不要从外表……或自己的主管意识来判断一个人的个性。”
为首者不可置否，“那封遗书就先交给你保管，你拿着那东西请暗部协助调查吧。”
“……知道了……”鼬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三个找碴者说着不痛快的话离开玄关。
鼬看着他们背后衣服上那个团扇家徽，突然失去了粉饰太平的兴趣。“……你们为什么不直说呢？”
三个男人停了下来，转过头，双眼已经变成了写轮眼状态。
“你们怀疑是我干的吗？”鼬面无表情地开眼。
“没错……死小鬼……”
“鼬，给我听好……千万不要做出背叛我们族人的举动……不然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他们的是冷厉的攻击。
“我刚刚也说过不要从外表或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判断一个人的个性……你们凭什么认定，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鼬冷眼看着被击倒在地的三人，感觉身体中似乎有着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涌出，这种力量令他的大脑彻底冰冷了下来，“什么族人、族人的……你们误认了自己的器量，你们就是因为误认了我的器量不够，所以才会被我打倒在地上。”
“止水他最近在监视你……你加入暗部半年了，最近你的言行举止变得很奇怪。你到底在想什么？”
“执着于组织，执着于族人，执着于名号……这就是局限自己，限制自己器量的可怕事情。而且也是害怕、憎恨目前还没看到、还不知道之事物的愚蠢行为！”鼬冷酷地评价着。
“鼬！住手！”富岳相隔着三米，出现在鼬的左侧，“别闹了……到底怎么了？鼬，你最近变得怪怪的……”
被冰冷力量操控着大脑的鼬没有任何讶异父亲的出现，这种力量令他完全摒弃了感情，达到了绝对的理性化，之前觉察到的线索在那一瞬间连接了起来。
监视自己的止水——得到万花筒的条件——斑——拙劣的刺杀——自杀——遗书——高层和宇智波的倾轧——派出止水的人——宇智波富岳。
他不冷不热地叙述，“我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达成自己的使命而已。”
“那为什么昨天你没来参加集会？”
“为了让我更接近顶峰……”
“……什么意思？”
鼬从忍具袋中拿出一把苦无，就在富岳以为他要攻击自己的时候，掷向了墙上的团扇家徽。
苦无刺破了墙壁，产生了轻微的裂痕。
“我的【器量】……对这无聊的族群感到绝望。”鼬的口气是完全摒弃了情感的冰冷，“就是因为你们太执着于这种渺小的东西，所以才会看不到真正重要的东西。真正的变化是无法局限在规则、制约、预感或想象之中。”
“你太傲慢了吧！”富岳忍不住对这样子的长子咆哮。
“够了！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们就把你关起来！”有了富岳支持的找碴者重新爬起来对着鼬大叫。
“你打算怎么做？”富岳询问着自己的长子。
“我不能再忍受了！队长！下令逮捕他吧！”
鼬毫无情感地听着这群人说着如何对付他的话，毫不在意。
“哥哥！别闹了啦！”
佐助的声音穿破了凝滞的气氛，令鼬脑中那股冰冷的力量消退了下去，鼬这才惊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双腿跪了下去，膝盖触地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杀害止水的人不是我……但这次我真的是失言了，我愿意道歉……对不起。”
富岳看着在他面前深深地低下头的长子，最后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声，“看来，最近你因为忙于处理暗部的任务，有些太累了……”
“队长！”
富岳以请求的姿态对着自己的队员，最终令他们不再追究，但是谁都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鼬……进来吧。”
鼬轻轻侧过头，双眼从发间看向父亲，最后视线的焦点集中在了佐助身上，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感觉重新席卷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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