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付完账单之后,走到等在一旁的若汐身边,看着她吃力地提着一大摞书,刚想上前帮忙,却见她抬起头对自己微微笑道:
“白石君,我先走了,再见。”
若汐想,他住在关西,明天星期一是要上学的,晚上总该要赶回去的吧,虽然他是说了要一起走,应该是指在门口分道扬镳吧?自己住的公寓和公车站在相反的方向,所以和他招呼了一声抬脚就走。
“等等……”白石皱眉地看着明显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和不解。
他有那么恐怖吗?自己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用得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吗?
虽然他称不上绅士,但好歹在过马路时遇到老人还是会扶一把的,怎么能眼看着一个弱质女流自己提重东西而不帮忙呢?
“还有什么事吗?白石君。”回头,若汐不解地问。
“呃,那个,”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要保持君子风度,笑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话音一落,白石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接过她右手提着的书,“我来吧。”
“呃,那谢谢你了。”若汐不好再拒绝,虽然貌似他太过热情了一点,他们不过只见过两次而已,连话都没说上十句,或许他只是看在自己提得很费劲、单纯的想要帮忙而已。
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看到她点头同意,白石高兴地接过她手上的书,无意间瞥见了柔嫩的掌心中的一抹血痕,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出了音像店。
“安藤桑,你住在哪里?”
“静源公寓。”
“呵呵,果然很巧啊,我的阿姨一家也住在静源公寓呢,今天就是来这庆祝表兄的生日的。”温润的薄唇微微扬起,某人由衷地感到身心舒畅,这算不算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
静源公寓,环境和地势都很不错呢。
嗯嗯,绝顶!是个好地方!
“这样啊,怪不能在附近碰到白石君呢。”若汐仰着头,浅浅而笑,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扑面,带来丝丝的凉意。
今夜的星空,很美呢。
“对了,安藤桑的家不是在关西吗?怎么会住在东京?一个人住吗?”白石看着她惬意的样子,不由得会心而笑。
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如果换做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觉得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很轻松,连带的也推翻了“女生是麻烦”这个一贯的认知。
或许,是因为她很安静吧,好似在夜间悄然绽放的晚香玉,不与百花争艳,只是安然地释放着自己浓烈的香。
“……”侧过头,看了满眼好奇的他一眼,银色的眼微微暗沉。
他说的家,是指安藤本宅吧。只是,她早已不是其中的一员了。
唇畔缓缓扯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轻声道:“因为在东京上高中,所以就搬过来住了。”
她并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个称不上熟悉的人谈自己的私事。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小叔子”在介绍她的时候,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忍足两兄弟,都不想自己的朋友知道,她是忍足侑士的妻子这个事实吧?
自己还真是可悲呢,什么都没做,就被讨厌和防备得彻底,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夜间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这样啊,那么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白石停下脚步,将提着的书换到左手,对也随之停下的若汐伸出右手,笑容灿烂而温暖,“你好,我是四天宝寺高等部二年a班的白石藏之介,很高兴认识你。”
“呃?”若汐被他突兀的举动弄得满头挂满问号,但还是礼貌伸出右手,微笑道:“冰帝高等部一年c班,安藤若汐,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白石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亮出一口白牙,问道:“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是吧。”若汐咬牙,如果可以,她很想挥去某人脸上欠扁的笑!
日本的人真奇怪,互相交换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吗?
“那朋友说的话要听哦,”不顾某人的挣扎,白石强硬地将她拉到不远处供行人休息的长条椅旁才放开,放下提着的东西,将疑惑的她按着坐下,弯腰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对视,“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若汐无语地看着某人不等她回应就快步跑远的身影,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自己该不会是识人不清吧?汗。
五六分钟过后,白石就回来了,右手还提着一个小型的粉色医药箱,左手拿着一瓶纯净水,跑了一头一脸的汗。
看到他从附近的药店里出来,再看看他一直用绷带缠着的左臂,若汐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去买包扎手臂的医用物品了,只是,用得着连盒子都买回来吗?还是粉色的。
这人真怪!
白石没注意到她打量自己的诡异眼神,侧对着她也坐了下来,拧开瓶盖,打开盒子,取出棉签和红药水,一系列准备完成后,才抬头看向面色怪怪地看着他的若汐,哑然失笑:“右手伸出来。”
她那是什么眼神啊?太诡异了!好像他不正常似的。
“你……”若汐更糊涂了,他不是要为自己的左臂换绷带吗?怎么要自己伸出右手?
“安心~~安心~~,我家里是开药店的,父亲是药剂师,别看我粗手粗脚的,包扎伤口可是很拿手的,放心,不会弄痛你的。”
一直带着淡淡疏离感的银蓝色杏眼对上那双盈满笑意的栗色眼睛,若汐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伸出右手,摊开,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处有一道血痕。
可能是傍晚被撞到时蹭破了皮,粗心的自己给忘了,再加上刚刚又用右手提那一捆很重的书,勒出了更深的痕迹。
十岁时的那场大病,做完手术后,让她的痛感异于常人,迟钝了很多。
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只有一直陪着她的凯宾知道。
而那个正对自己温柔地笑着的人,可能只是发现了她掌心中的小伤痕,但这样,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回日本之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后,除了凯宾打来电话的那回,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冰冷的心,被温暖了。
若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温热宽厚的左手轻轻地托着,相贴的一白一古铜色的肌肤,传来来自他掌心的热度,熨贴了她的手,她的心。
而他,低着头,专注地用清水洗着伤口,再小心地用棉签涂上红药水,然后贴上粉色的ok绷,大功告成。
弄好后,白石满意地抬起头,栗色的眼撞上那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的银蓝色眼眸,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关心道:“好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大意了,伤口不尽快处理的话,说不定会感染的。”
“谢谢你,白石君。”若汐移开眼,垂下眼帘,真诚地道谢。
真的谢谢你,白石藏之介。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啦,”白石爽朗地大笑出声,震飞了树上的飞鸟,“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客气下去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白石就好。”
“……好的,白石。”
“哈哈,这才对嘛,安藤,关西人天生都是热情的,不用学关东人那样礼貌别扭的。”
“呵呵……”若汐也真心地笑了起来,眼中的疏离在无形中消散。
看着那个对着自己笑得开心的少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错了,他和记忆中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的笑中带着爽朗和热情,而记忆中温暖自己的笑,是优雅的,想来,小小年纪的忍足侑士,就已经有了良好的教养,从小就是一个小绅士。
他们,是不同的。
这样,和他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
“呐,我们继续走吧,”白石收拾好医药箱,提在手上晃了晃,解释道:
“这个是买给你,里面放了一些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一些日常必备的药,怕你弄不清楚,放着药的格子底下都放了一张写有名称和效用的卡片,我想你刚搬过来,可能还来不及准备这些。”
“……”突然哑了声音,若汐对上那双诚挚的栗色眼睛,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接过粉色的药箱,低下头掩去眼睛里的湿润,轻轻地道:“谢……谢。”
原来是买来给自己的,怪不得是粉色的。
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想到要买一个医药箱呢,吃了整整两年的药,她已经怕了,脑子里自动会过滤关于医药方面的东西。
但,这是他的一片好心,她会好好保管的。
“呀勒呀勒,小丫头真是太客气了,走啦走啦~~”一只手轻松地提起书,白石带头朝静源公寓走去,沉沉夜色遮住了银灰色发中露出的泛红的耳朵……
而此时,忍足已经集训回来了,掏出钥匙打开门,刚摁下开关,就看到瞬间明亮的客厅一角堆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推了推眼镜,忍足放下背着的网球袋,走了几步,一边打量着,小型书柜、书桌、椅子、茶具等等。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这些应该都是安藤若汐买回来的,只是,她买这些回来做什么?
为了她的入住,母亲早就买了新的书橱放在书房里,她的卧室里,该有的家俱也该是全添齐备了的,怎么?
侧耳听了听,屋子里除了自己,并不是像有人的样子,出去了吗?
敞开的储藏室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打开灯,就看到已经清理出来的储藏室里整齐地摆放着她的东西,钢琴,遮着白布的画板,都放在靠窗的地方,而另一侧却空空的,显然是准备放置什么了。
再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东西,忍足已经了然于胸,看来她是打算将储藏室当成活动室和书房兼用了。
安藤若汐,意外的不想看到自己呢,这算不算是要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原本,她不是在保证书上要求书房的归属权,一三五归自己使用,二四六归她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了?
啊啊,忍足烦躁地耙了耙墨蓝色的碎发,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这不是正好吗?!
安藤若汐,我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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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来打算接下来的画展上让除了白石之外的三大男主候选集体亮相的,发现白石好久没出来了,临时决定让他出来露露脸,结果,越写越觉得白石是个完美男生啊,o(n_n)o
接下来,迹部、幸村都要出场喽,要增加他们的互动,也打算让弥子童鞋认识若汐,啊啊啊,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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