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章 走在阳关大道上 县衙大堂。 陶唐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怒视着站在下面的吴参将,“参将大人,你这般杀了本官抓到的凶手,还请给本官一个交代。” 可是气死他了。他如今不能直接处置了吴参将,不仅是因为他的品级不够,还因为大凉军政分开,军中之人犯错要先报到他们的直接上级那里,再由他们的上级处置。陶唐真想骂去他大爷的。 吴参将依旧是那一番话,“本将军只是处置一个逃兵罢了,杀了不是正好,他为祸一方本就该死。” 陶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闭了闭眼,咬牙道:“那好,本官将此事上报,还请这段时间参将大人留在镇上不要外出。” 吴参将淡淡颔首,“好,本将军一定配合陶大人办案。”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走了。一个禁足令而已,还能拿他如何?! 站在下面的李捕头气得直跺脚,“大人,我晚上就带几个人套他麻袋,他太欺负人了。” 明月跟牧云开见到吴参将嚣张的嘴脸后又来了镇上,此刻他们正在魏大人的院子里。 魏大人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猛地听见一阵打杀声。 三人蓦地冲到门外,不约而同地奔向大牢的方向。 他们抵达大牢时,魏大人带来的十名高手已经将两名黑衣人拿下了。 黑衣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魏大人时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怪不得表公子迟迟不动手,原来这只老狐狸在这啊。 魏大人留在西岭县的事是保密的,那日他让自己的亲信伪装成自己乘坐马车回去的事就连县衙的人都是瞒着的,就只有陶唐知道,而对外只说他是陶唐请来的一个幕僚,他留了十个亲信在这儿,就是等陶唐和木夫人身边的木家人动手,今日这已经是抓了地五批了,算下来,陶唐身边就还剩八个人、木夫人身边剩下十个人。 魏大人站在黑衣人面前淡道:“木家的死士,木家果然是迫不及待要张彪的命啊。关进死牢!” 陶唐审完前面的案子,回到后院时,魏大人正悠闲地吃着明月亲手做的特供板串串香。 见陶唐回来,魏大人微笑着对他招手,“来,尝尝明月小友的手艺,可是比外面的味道更正宗。” 陶唐也不客气,坐在魏大人对面就加入了饭局。 这个局只有三人,牧云开只能皱着脸坐在桌上,闻着串串香吃明月给他做的爱心糖水蛋,就像一个被体罚了的小朋友。 魏大人淡道:“陶唐,我明天就回去,顺便把张彪带到府衙去,木家见你这边久久没有回信一定会起疑,万一他们查出是我在这,再对府衙下手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陶唐明白,如今西岭县已经是来了太多不该来的人,这里很不安全,他点点头,“大人,我派人送您。” 魏大人笑着摇了摇头,“你现在能信得过的人可不多了,哪里还有可以调派的人,对上那个姓吴的已经够你喝一壶了,不用你,你就安心把西岭县治理好就行,我让明月小友和她相公送我。” 陶唐深深地看了一眼正认真跟碗里的一个鸡蛋战斗的牧云开,想了想在龙舟赛上他们夫妻二人的身手,还是有些不放心,“大人,他们虽然会些功夫,但是还是比不过高手,况且您带的人太少了,押送重刑犯怕是不妥,我让李达跟着您去吧。” 魏大人狡黠地摇头,“不必,不必。” 漫天霞光红透了整个西岭县的天。 两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一辆是拉着猪下水的敞篷马车,足足有五个大木桶,所过之处臭气熏天;敞篷马车上还坐着十个农夫,牢牢地护着他们即将送去安远城的猪下水,据说,十里香打算在安远城开分店,这是第一批送去给厨子练习做卤煮用的。 别问为啥大老远送这个,因为陈东家任性,他说这是他自己庄子里养的猪,下水知根知底,怕安远城的猪没有好下水,万一影响了他的生意。 跟在敞篷马车后面的是一辆是普通的一马拉着的小破车,车是破了点,但是,拉车的马很时尚。只见马头上系着一个大红花,马身上全是小辫辫。 车里,魏大人捂着心口,“好心疼我的小月光,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啊!” 拉着车的小月光并没有觉得羞辱,反而很美,它是一匹母马,这么多年跟着主子,主子就知道上战场大杀四方,可是耀武扬威之后也要浪漫一点嘛,主子从来不知道凯旋后给它点员工福利,今日主子终于开窍了,不仅给它带上了花花,还给它束了漂亮的发型,就算是委屈它拉个车也没啥。 明月嗑着瓜子道:“大人,您让我们夫妻二人跟来怕不仅仅是保护您吧?还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我没啥本事就是耳力好,您放心方圆五里之内都没人。” 魏大人把鼻子上的口罩拉紧了些,翻了一个白眼,“有人就怪了,这么大味儿,谁不躲得远远的,你这丫头啊,主意不错,就是损了点,那个张彪被猪下水围着,昏了醒,醒了晕的,怕是此刻很想回大牢啊。” 张彪还昏睡着,想回哪儿不知道,在桶里的牧云莲却是两眼无神后悔出生。 牧云开听见明月说方圆五里都没人,一下单膝跪在了魏大人面前,“属下前魏武卒斥候营统领牧云开拜见魏将军。” 他还用力拉了一下明月,示意她也跟着跪拜。 明月被他拉得一个趔趄,但还是稳稳地坐了回去,她才不随便给人下跪呢,但为了不让牧云开尴尬,她说:“我跟魏大人是朋友,不方便下跪的。” 牧云开无奈地看着明月,眼中带着商量和恳求,说道:“明月,魏将军曾是陛下身边的一品安远大将军,父亲当年就是在魏大人麾下,魏大人是受了父亲之事的牵连才被贬到这里成了四品知府,还被陛下受命查父亲的案子,于情于理,咱们都该给他行大礼。” 魏大人伸手扶起牧云开,“孩子啊,你起来,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必如此。我虽跟你父亲交好,但陛下也是贤明之人不会随便迁怒,派我来此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我还有其他的事要替陛下办。我带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来了这?还跟明月成了亲,我记得你父亲给你订过婚约啊,你这般怎么跟王家交代?我看王家那个七小姐也来了这,王贵妃最喜欢她这个外甥女了,你本就腹背受敌,你再得罪了王贵妃,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魏大人看明月听得都竖起了耳朵,轻咳一声道:“当然,云开啊,你既然已经成亲,就不能始乱终弃,就算毁掉婚约也不能负了糟糠之妻。” 牧云开便把自己被牧家从族谱除名的事说了,他当然不能跟魏大人说自己是因为一场梦来了这的,于是他就说了另一个半真半假的说辞,“王家知道我被停职,还被牧家除了名,就退婚了,所以我婚娶自由,我带着娘和弟弟来了这是因为我想帮您一起查我父亲的事,我不相信他会通敌叛国,但是半路我就蛊毒发作,我娘也旧疾复发,于是就就近落脚在了王家村,若不是明月,大人怕是已经见不到我了。” 魏大人眸光一寒,“什么?蛊毒?谁干的?” 牧云开咬牙道:“牧云莲和她娘,她们还害了我娘。” “什么?难道陶唐说的那些牧云莲给你娘下毒的事真的属实?不是你们的托词?” “是真的,目前我还不知我大伯父有没有参与此事。大人,这本是我的家事,如今告诉您,我是担心我父亲被害的事也跟他们有关,咱们不能放过一丝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