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我都去庙里求子了,还能跟你绝交啊?”
慕容廷立刻喜笑颜开,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看她打绳结。
他嘴角弯弯,“不用心疼别人,都不无辜。”
梁长乐没抬眼,“不心疼,自己人我还心疼不过来呢,心疼不认识的?闲的了?”
慕容廷笑容更大,“是,多心疼我就成。”
梁长乐忽而把手放在小腹上,有点惆怅,“韩恩三说,要我多为儿子积福,日常当心平气和。”
慕容廷道:“你还不够心平气和?你都快立地成佛了。”
梁长乐也笑,“可能我以前杀伐太重,他说我的气势运道不像个女人,所以才难有孕。”
慕容廷脸色一怔,“呸,半仙儿还是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头一回听说气运不像女人这种话?你像不像我能不知道?”
梁长乐哈哈一笑,“我怕我一个人为孩子积福还不够。”
说完她也不看慕容廷,低头专注的平安结。
慕容廷一早就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想提这茬。
眼看躲不过去,他缓声说:“你放心,我不会闹得太大,这对你对慕容景安的名声都不好。至于本王,本王在京都安逸的太久,他们都忘了本王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议论皇室,编排本王的妻,真的是活腻歪了,我还没开杀戒呢……”
梁长乐看他一眼。
慕容廷赶紧说:“你放心,这次为了孩子,我一定不随便杀人。若要处置,只处置故意散布流言,别有用心之人。”
梁长乐把打着平安结,底下挂着一只漂亮的墨玉玦的配饰拿起来。
她的笑容比那透亮的玉上的光芒还要润泽。
她笑说:“好,我记得你今日的话,你也要记得,这个挂在身上,也是个提醒。”
提醒他绝不因愤怒而枉杀?
梁长乐说:“那些百姓因为世道太平,国富而民强,就开始散漫,甚至连皇权威严都不放在眼里,敢当街议论皇室,教训他们是应当的。而且皇上必会赞成你这么做,他身边就是少了这些不怕被百姓骂,甘愿扮黑脸的人。”
慕容廷笑了笑,“你担心我再次落得兔死狗烹?”
梁长乐横他一眼:“你自比狗吗?”
慕容廷笑,“要比,也比狼啊,狗太憨了。”
梁长乐弯身把玉玦挂饰,挂在他腰间玉带上,“不论你在外头做什么,知道还有人真正关切你,担心你,与你荣辱与共。我的玉玦就是这个意思。”
知道有人牵挂着他,所以行事不会肆无忌惮,总要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也考虑在内。
慕容廷点头而笑,他握住腰间的玉玦,也握住梁长乐的手。
自从有了她,他心里总是暖暖的。
刚认识时,她冷冰冰,拒人千里。
他原以为,凭着他的热情似火,早晚要融化了她。不曾想,终有一日,会是她来温暖自己。
齐王府开始有所动静,满大街抓人时,流言就像一个多嘴的妇人,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倘若再有人提及此事,那个听他提及的人,会立刻满眼惊恐的看着他,继而躲闪的远远的。
若恐惧发酵的时间够长,两人自此老死不相往来也有可能。
京都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议论的是何人了——乃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王啊!
慕容景安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当即从皇城司,去办了点儿私事,而后他回到燕王府,直奔主院。
大婚之后,主院就是世子妃的地方了,他几乎一次也没回去过。
他多在皇城司当值,就算休沐的时候,不是出门宴饮,就是在书房里呆着。
他与世子妃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毫无交集。
田宝倩倒是试图再去书房,她有点儿自虐的想再看看那盏名震一时的走马琉璃灯。
只可惜,被慕容景安教训过的随从小厮,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叫她进去。
“小姐,世子,世子来了!”陪嫁丫鬟急忙来报,满脸喜色。
田宝倩手里的杯盏却颤了一下,差点砸在桌上。
她猛地攥紧,手指微微泛白,“叫人退下去一些,别都杵在门口,昨日买来的新茶,去给世子煮上。”
丫鬟欢喜而去。
田宝倩微微眯眼,心底揪紧。
慕容景安阔步进门,只冷冷扫她一眼之后,就再也不看她。
他在尊位上坐下,腰背笔直,像是在上朝,而不是在家里。
“你做了什么?自己说,还是我说?”慕容景安问。
田宝倩怔怔看他,片刻之后,红了眼睛,“世子爷多日不来,也不许妾去书房看您,今日一来,连丫鬟都为我高兴……可我怎么觉得,世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慕容景安转过头,平静的看她,“我就是。”
田宝倩以为他没说完,迟疑了片刻,才明白,他说,他就是来问罪的。
田宝倩忽的起身,柔弱又颤抖的看着他,泪盈于睫却坚强的忍着,不叫泪掉下来。
“妾不明白,妾自打嫁给世子,就安安分守己,上孝顺公婆,下管理仆从,除了回娘家那天,连门都没出过,妾做了什么错事?”
慕容景安并没有被她的眼睛,以及她柔弱中带着刚强的眼泪打动。
他面无表情,自始至终冷冰冰的,“你不想说,那我说。有人放在我书桌上一封匿名信,约我某日在观音庙相见,有密事相告。这封信是你放的吧?”
田宝倩瞪大眼睛,“我没有,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者……我能不能去爷的书房,爷不知道吗?”
慕容景安冷嗤一声,仍旧是面瘫的模样,“正常情况下,你当然不能,但非正常情况呢?”
田宝倩委屈,“非正常情况是什么情况?爷是在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冤枉妾!”
慕容景安挑了挑眉,“我冤枉你?”
田宝倩说:“妾不会功夫,也不会什么奇异的本事,爷的书房外头有孔武有力的家丁把守,妾要怎么躲过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放在爷的书桌上?”
慕容景安点了点头,像是被她说服了。
但他接下来的而一句话,叫田宝倩差点吐血。
他说:“这么说来,你是有帮手了?卫衍已经查探过,你身边的丫鬟也不会功夫,如此一来,你有姘头?”
姘头你母啊!田宝倩差点骂出来。喜欢第一女相:邪王太凶猛请大家收藏:(www.shandu.fun)第一女相:邪王太凶猛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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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