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柏身子一定。
许含清继续道:“你靠着家中资助,勉强没被书院劝退,才苟混于今,你又有几分值得骄傲的呢?就连着让人动手,也不过是派着下人来做,你又有几分能耐呢?”
许含清平日并不嘲讽人,但现在的话却让公孙柏字字诛心。
他上去就是一脚,怒斥:“怎么,以为我不敢动你,我就算杀了你,你又如何?”说着,他拽着许含清的领子,瞪着他。
许含清静静道:“不能怎样,因为你只会这样两下,空有蛮力,却无半点涵养,做人做事,无脑擅自妄为。”
公孙柏高声:“你找死!”
说着,就要动手。
但许含清却笑了,他手下我这一把匕首,正对着公孙柏的肚子,冷锋指着,丝毫不惧。
公孙柏一时一僵。
一边的家丁连忙道:“公子小心!”
公孙柏怒声:“别说的像是你有那个本事一样。”
还没等话声落下,许含清的匕首就已经刺向了他,公孙柏感受到吃痛,本身拽着许含清的手瞬间松开,大怒。
许含清起身,道:“说你空有蛮力是委婉,其实你连蛮力都没有,说你有钱,其实你身上半个银子都没有,你家中人也早为你不屑。我没说错吧?”
许含清道:“你对付我们,不惜手段,可我们并未相熟,是你自己心虚不是吗,可悲可怜,一个人,有着一手的底牌,最后却这样自卑,要用这种手段。”
许含清再道:“你说你入了公碟是吗?其实,你不配。天下文人以你为耻,以你为辱,科考为的是兴邦,而你却是祸害遗留千史。公孙柏,你觉得官府知道了你今天所作所为会如何决断?”
众人被许含清突然说这么一大堆话惊到了。
这家伙是真的不怕死吗?
这时,有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着地上的书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好像……好像是官书!里面有……官书!当时入公碟的时候发的,当时……当时……”这个人结结巴巴的没有将话说完。
下面有个公子却忐忑的接话道:“官府好像说过,谁毁了官书……是要受罚的……而且……取消科举名次……”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公孙柏。
公孙柏面色一白,只见地上的书已经被刚才撕扯的连影都不见了,但仔细看,却还能分别出来,这是官家发下来的。
今年的科举提前了,与往年的不同,官家为了让他们准备好,专设了官书,里面都是一些简单介绍,当然,还有个就是现代俗称的考试范围和一些常识书。
这是太子印发的,当时还被皇上赞扬了,说太子处事周到。
官家印书可不是平白无故就给了的,之后要收回,不但要收回,还要完好无损,不但要完好无损,还要按着公碟一一算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官书不能私印,也不能作假。
若是官书被毁,一则追查其主,二则严查原由。之后必定受罚,而且直接取消科举资格。
莫真小声道:“主子主子,我知道了,怪不得刚才许含清没有拦着啊,合着毁了是好事情?”
谢轻谣轻轻道:“许含清还是太温柔了。”
“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含清应该是知道……公孙柏私自引发官书的事情的。而且……有证据。”这可是大罪啊,要是严惩,最后甚至有可能要坐牢的。
“那许含清要是说了出来这公孙柏不就完了吗?太好了!”
“他不会说的。”
莫真眨眨眼:“凭什么不说啊?这个公孙柏欺人太甚,凭什么不说?”
谢轻谣叹一声:“所以我说许含清太温柔了是有理由的。”
谢轻谣能猜到这一点,也是因为许含清一直的表情。
许含清还是稚嫩,虽说文采非凡,虽说也是要科举的人了。
但是终究是个才出了书院的学子,也没有涉世太深,更没有在官场上熏陶过。
不懂得收敛表情和神态。
其实但凡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在官场上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能看出来,许含清不慌不忙的神情,绝对是手里还捏着一件事,他不但不担心,甚至还在给公孙表留退路?
人太善良了是要被欺负的。
但其实也好,只是公孙柏毁了官书这一点,就足够了。
莫真突然问道:“诶,不对啊,那公孙柏要是死不承认是他毁了文书呢?然后他再笼络了周围人作证呢?”
谢轻谣轻轻道:“那他是找死。”
公孙柏果然对着许含清说出了刚才莫真说过的话,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凭什么说这些书是我毁的!?有谁看见了?你算个什么废物,也敢威胁我?”他看向众人,众人都目光躲闪,不敢再言。
公孙柏揪着许含清的领子,将他悬空抓起,冷笑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们滚,滚的越远越好,我看见你恶心,懂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他凶狠的看着许含清,怒道:“你偷不偷东西,我都能让人说出去是你偷了东西,你现在要是识相,早点滚,要是不识相,我让你在这京城混不下去!”
他再次冷笑道:“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不过是个落魄户,谁能瞧的起你?整天自诩清高,结果算个什么?以为有点文墨就可以了?当初老山主保着你,那是可怜你,怕你像个乞丐一样在外面给书院丢脸!现在好了,要是我派人传话回去,给老山主说你在京城偷了银子,人赃俱获,你说老山主会怎么想?要是让书院那些人都知道了,你怕不是连书院都滚不回去了吧?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呢?”
许含清踉跄向后退去,幸好被秦望之扶住。
许含清怒道:“公孙柏……你!你……你!你颠倒黑白!老山主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所有人都知道许含清对老山主的敬重。
许含清面色发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公孙柏看见他这个样子,放声大笑,讽刺道:“我颠倒黑白?行啊,我就算是颠倒黑白了,你又能怎样?嗯?不自量力!”他扭头,道:“去,现在就让人写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可以!”许含清急道,他气的身子颤抖起来,怒言:“自古今足下与大朝非有父母宗庙之避也,非同乌合存亡之际也,奋不顾命也!你也是通诗书,知礼记之人,为何总是要如此相逼,北距五岭!我们已经步步退让,你又为何如此苛责!山主远在书院,理应颐养天年,你却要将污言污语去招惹到老山主身边,你于心何忍!”
“老山主待你也不薄!若是没有他你在书院也不会过的那般如意……”
公孙柏怒道:“放屁,我恶心你,更恶心那些老家伙,不妨告诉你,要是我功成了,第一个就是收拾那些人!而你,不过是我的垫脚石!”
许含清被他的话,震惊了许久,没想到此人能够如此的厚颜无耻。
终于。
良久……
忍无可忍,方才沉声:“你确实可以,你能做的事情很多,你有钱,你可以任意挥霍。但是你忘了,包庇你一个人,一旦官府查出来,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全部取消资格,你有那个把握让这件事不被透漏风声吗?你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在慌张了,你在害怕,不是吗?你在想,你该怎么解释,你该怎么脱罪,是吗?”
公孙柏眼底深处有一丝慌乱。
“我给你机会你有能力抓住吗,公孙柏,离开了你家里人,你,什么都不是。你难于立足于天地,你难于在书院存留,你更难在京城之中。”许含清一字一句道。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许含清,不知道这个平日看起来温和的男子是不是疯了。
他面前可是整个京城中最不好招惹的人,公孙柏向来霸道,一众学子们碍着他的权势从来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倒好,许含清倒直接将话说出口了。
众人心里打鼓,一则想着自己绝不能跟官文书扯上关系,二则更是怨恨许含清将他们都拉下水了。
公孙柏走过去,一拳猛地砸了过去,怒笑道:“你不是很能说吗,继续啊?”
许含清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公孙柏往秦望之身边走去,将他拽了起来,威胁道:“你想让我不能科举?想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他手下拿着刀,在秦望之手上贴着,秦望之眸中一寒,怒道:“你做什么!?”
“你现在要么去自己给官家去说这些东西是你自己毁了的,要么,我现在就废了秦望之!”公孙柏说道。
许含清没想到公孙柏会这样卑鄙。
这也正是谢轻谣为何会说他涉世不深的原因了。
他总想着和人去讲道理,给别人留余地,让他们自己回心转意。
太单纯了。
和不讲道理的人去讲道理,最后折磨的还是自己,何必去费那个功夫没呢,直接收拾了不好吗。
要是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佛门弟子都不用行善积德了,也不用整日教化了。
公孙柏本身就是个无赖。
许含清咬牙道:“你卑鄙!”
公孙柏笑道:“是,我卑鄙,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不就是想说明这个吗,我卑鄙又能怎样,许含清,你不是和秦望之关系很好嘛,多少人不信呢,我这不是给你个证明的机会吗,怎么愿意吗?还是你自己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嘴上将别人说的一无是处,实则自己自私自利,许含清,你还真是能装啊?”
说这话的时候,公孙柏一直胁迫着秦望之,许含清也是神情格外紧张。
公孙柏道:“你不想让我科举?好啊,那你们二人也都别想好过。”
秦望之面色猝然一变,他本身还咬着牙坚持着,但是当手腕真的传来痛意后,像是无敌的深渊,吓得他也顾不得什么理智了,面色苍白,脱口就是一句:“含清救我!”
许含清本身还在想办法,或许他还能找出将这个局面破解的办法。喜欢庶女无敌:挡我者跪请大家收藏:(www.shandu.fun)庶女无敌:挡我者跪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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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