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夷帝宫金缕台的锦榻上,身负重伤的赫连云玦还在昏睡之中。柔夷国单蠕公主正守在赫连云玦的病床旁,亲自为赫连云玦喂流食。
“你已经昏睡一百余天了,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你可知道,你在金缕台昏睡了多久,我就在这里守了你多久。就算是为了我日夜辛苦照顾你,在父王面前极力保你的份上,你也应该醒过来了。”单蠕公主拿出怀中的锦帕,轻轻为赫连云玦擦拭唇边的食渍,细瞧着赫连云玦苍白的脸庞,轻声叹道。
金缕台的宫女依玛不忍心看着单蠕公主为一个不知还能不能苏醒过来的大炎废人黯然神伤,贴心劝慰道:“公主已经尽力了,他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还请公主保重贵体要紧。”
单蠕公主凝眉,幽幽叹了口气。
“王上驾到!”
随着殿外一声传报,柔夷国王吉尔克在一众宫奴的簇拥下,踏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大步流星地来至宝贝女儿单蠕公主的寝宫金缕台中。
单蠕公主闻声,起身迎接,向父王吉尔克行了大礼。
柔夷国王吉尔克拉起单蠕公主的手,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儿,只见昔日英姿飒爽的单蠕公主,现在却愁容百态,面色憔悴,令人心疼。
吉尔克叹声道:“瞧瞧,这小半年来,我的宝贝女儿单蠕都为了那个大炎废人操劳成什么样子了!要我说,你当初就不应该救下这个废物,更不应该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带到蛮夷,带进你的寝宫中来!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
“父皇不要这么说,安南王赫连云玦虽然起兵兵败,现如今整个人也昏迷不醒,但是单蠕相信,他并不是什么废物,他就像猎豹一样勇猛,像雄鹰一样锐利,他说不定日后可以成为我蛮夷再次攻打大炎的一道利器!”单蠕公主维护赫连云玦道。
“你真的当父王看不出来,你对这个废人有意?!你口中说,救下他是为了蛮夷的雄图霸业,可是父王却早已看出来你对他的心思。女儿啊,你身为我柔夷唯一的公主,在柔夷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就算你现在想要嫁人,整个柔夷的优秀男子你找谁不好,怎么偏偏看中了一个打不赢仗的大炎废物!他不就是仗着相貌还算英俊,除了徒有其表以外,他身上哪一点比得上我柔夷的汉子!”吉尔克厉声说道。
单蠕公主回眸,看向病榻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赫连云玦,幽然回应道:“既然父王已经知道了女儿的心思,那么女儿也就开诚布公,向父王坦白!女儿早已在上次进攻大炎,与赫连云玦交手时,就已经心仪于他!女儿冒险去大炎救他性命,除了为了父王未来的霸业考虑之外,也夹杂着女儿的私心。女儿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所以无论如何,女儿都不会放弃他的。”
吉尔克抬手指了指令他无可奈何的单蠕,忧心忡忡,恨铁不成钢。以吉尔克对女儿单蠕的了解,个性刚强,宁折不弯的单蠕,一旦认定的事,就没有更改变通的可能。单蠕既然为了赫连云玦,抛除女儿家的羞怯与颜面,当着众多宫奴的面,承认自己对赫连云玦的感情,就说明单蠕已经做好了与赫连云玦共同进退的准备。即使吉尔克想要从中阻拦,单蠕也会坚定初心,义无反顾的与赫连云玦在一起。
想到了这些,吉尔克不由得觉得心中哀痛,被他捧在掌心,宠了十八年的公主,如今却被敌国一个逃亡的叛匪王爷迷了心窍。若不是单蠕日夜守护在赫连云玦身旁,若不是吉尔克心疼自己的女儿,怕单蠕伤心,吉尔克此时想要杀死赫连云玦的心都有。
面对心爱的宝贝女儿,吉尔克只得做出一些让步与妥协,凝声道:“就算你真的看中了这个废物,可他现在不生不死已经有近半年的时间了,他还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又有谁知道!你一直陪着他,护着他,将自己的心血熬干,你又能坚持多久!别到时候,他拖着你几年,等他真的醒不来,咽了气,也就把你一个公主最好的青春年华给耽误了!”
单蠕摇摇头,笃定地回答:“女儿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而且之前御医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赫连云玦的求生意愿很强,只要他内在的意识不放弃,他就终究会醒过来的!”
“算了,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父王我多劝也无益。只愿这废物能不令我的宝贝女儿失望,不辜负我宝贝女儿对他的一番情意和苦心,早日醒过来,给你一个交代。”吉尔克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重地摇摇头,无奈地离开了金缕台。
单蠕为了保护赫连云玦不会被父王吉尔克派人暗杀,只得日夜守护在赫连云玦身旁,亲自照料。日复一日,单蠕早已为了赫连云玦几乎耗费尽了所有的心血,请了蛮夷无数的名医诊治。但身上的刀伤已经痊愈的赫连云玦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醒来。
一转眼,天色暗下来。
两侧的宫娥劝单蠕公主会房休息。可是单蠕公主放心不下赫连云玦,怕父王吉尔克会恼羞成怒,趁她不在,暗算于赫连云玦,于是坚持留下来,亲自照顾守护,不离赫连云玦左右。
宫娥见劝说无果,只得由着单蠕公主的意思去了。
渐渐地天色入夜,一身疲惫的单蠕公主在赫连云玦的病榻旁也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盹。
单蠕刚刚小憩了一会儿,便隐约感觉到赫连云玦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单蠕的困意荡然全无。
单蠕启声问两侧的宫娥道:“你们刚才可曾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两侧宫娥纷纷摇摇头,表示都没有看到。
宫娥依玛柔声安慰道:“一定是公主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奴婢们跟随公主守在这儿,也未曾见到安南王有什么将要苏醒的反应。公主这是日有所思,才会如此的。”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的!怎么会是幻觉呢?”单蠕百思不解。
单蠕公主一摆手,命两边宫娥退下,只留下了贴身宫娥依玛在一旁侍候。
宫灯亮,月影长。
单蠕守在赫连云玦榻前,握着赫连云玦的手,喃言道:“我到底要等到何时,你才能醒过来?”
单蠕轻声的问话,传到赫连云玦的耳畔,却不见他应答。单蠕神色落寞,自嘲地笑了笑,明亮的眸子再次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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