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欲彻底蒙蔽了理智的三好长逸、三好政康和岩成友通似乎已经因为妄想荣登将军之位,迫不及待地欲铲除义辉而后爽了。所以等宝儿、罗狼等四位强(bēi)助(guō)援(xiá)就位以后,甚至都没来得及接见他们,就带着四人发兵向京都赶去了。
而罗狼四人与三好三人众的首次见面,竟然是在军帐里完成的。在宝儿看来,三个家伙不过是酒囊饭袋之辈,甚至连之前被宝儿搞死的三好三兄弟都不如。不过最令宝儿感到以外的却是,他竟然在营帐的外面看到了松永久秀!
宝儿也的确没有想到,这个在他眼中一向贪生怕死的阴谋家,这次竟主动凑到了危险的最前端。只不过这家伙现在的处境似乎很惨,身为三好长庆妹婿的他竟然连军营的主帐都混不进去。
松永久秀见到宝儿他们之后,也是带着通译主动上前和他们打起了招呼。双方寒暄一通之后,自然也默契的打起哑谜来了!
“不知,松永将军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呀?”
松永久秀则谦虚的和宝儿说道:“在下兵少将寡,不过区区千人而已。比不上家主的三千军势!”
“嗨!松永将军未免也太低看自己了呀,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能把事情办好呀!”
“但人一多起来,的确能让人安心呐。”
“是呀!”宝儿却点头讥笑道:“然后今川义元就死在了桶狭间。”
“哦?”松永久秀略感意外的问宝儿:“这位小将军还知道此事?”
宝儿点头,又说:“我更知道空条家在堺港屠掉三好家几千人的事!”
松永久秀被宝儿提及到了三好家的痛处,不仅没有愤怒,反而笑呵呵的问宝儿和罗狼他们:“那几位将军也有同样的能耐和自信吗?”
“有没有这份自信还不清楚,不过……”宝儿微微一笑,反问松永:“倒是您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又或者说,您准备怎么做?”
听到这里时,松永久秀忽然发现三好长逸的手下从帐内走出,便立即笑呵呵的回答道:“请几位贵客放心,松永定当鼎力配合诸位!以及家主的行动。”
“咱们可就说准了,到时候可不能偷奸耍滑!”
“那是自然!”
说完,松永久秀便带着通译离开了这里。
想在近畿地区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而偷偷调动超过千人以上的军队,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三好家对于这次异常的兵力调动并没有做任何的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北上。不过他们对外宣称的目的地并不是京都的二条御所,而是距离京都不到30里的芥川城。
足利义辉毕竟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相信三好家这种拙劣到不加掩饰的借口。但我们的将军却有他自己的烦恼——没兵!整座将军府加上细川家的全部兵力,也没能达到500人。哪怕他的师兄依然辅佐在他的身边,但能一骑当千的宝儿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了。哪怕冥冥之中义辉始终觉得宝儿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可哪怕如此,义辉也不想凭白让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手下白白死于三好家的屠刀之下。
于是,义辉便对细川家下达了一道死命令,要细川家于2日之内必须无条件迁离京都。为此,细川家的家主不惜冒犯将军大人而带着藤孝亲自来到将军面前对峙。
“因为三好家要反了呀!”
“不可能!”细川家主高声反驳道:“除非三好家疯了,否则……”
至于否则之后的话,细川家主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在他看来,三好三人众从来都是一群有勇无谋,却偏偏喜欢争权夺利的疯子。
“他们的四千大军是奔着将军大人您来的?”
义辉无奈的点头答道:“恐怕是的。听我的一句罢,带着细川氏离开京都,去找一个只得投效的大名,不必再在将军府屈尊受气了。”
但细川家的二人却重重的跪在义辉面前,让他收回成命。
“没有必要死吊在我将军府的树上,这次三好家的事情过后,不论在下是死是活,我都会下令永久解散足利将军府!”
“什么!”细川家主彻底被义辉的话语震撼,他连问义辉:“您知不知道,您的这道旨意一旦传遍天下,那么……”
“那么必然会天下大乱,掀起真正的战国乱世!”义辉毫不避讳的说:“没了足利幕府名义上的束缚,各地的大名一定会掀起新一轮的惨烈攻伐。但我并不想阻碍天下的再度同意,我甚至更希望见到越来越多的大名和家族在战争中被毁灭,因为只有这样,天下统一的阻碍才会越来越小!”
细川藤孝听到此处,终于意识到将军是受到了空条结衣的影响,可自己又何尝没受到他大一统思想的影响呢?一个统一,没有战争和攻伐的东瀛,的确令人想往。所以细川藤孝不再逼迫将军,而是问他:
“将军大人,我细川家在迁出京都之后,您还有何指示?”
“去投效尾张的织田家罢!”义辉突然笑着说道。
“织田信长吗?”
“不错!”义辉坦言道:“有一个家伙可是向我保证过,只要有他的支持,尾张的大傻瓜最终一定会一统东瀛,缔造一个崭新的国家。而不是像吾的先祖那般,仅仅能维持各个大名之间的稳定。所以,我选择相信他的判断,相信就算信长办不到,也会被他逼着办到!”
细川藤孝听将军这么一说,再想起往常宝儿的种种所作所为,恐怕他真能干出来手持皮鞭赶着信长干活的事情出来。
“还有,我需要细川氏再帮我转交一封信给织田信长!”说着,义辉便回到案前,笔走龙蛇的在上好的和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并封入心中。接着义辉又改主意说道:“先将这封信交给信长,如果信长接受信上的条件,你们就可以留在织田家。可如果他不接受,那你们立即动身去武藏的春日国落脚,但以后的路就只能靠细川家自己了。”
细川藤孝恭敬的接过义辉手中的信件,如获至宝一般的将其塞入自己的上衣里。之后才向义辉保证道:“藤孝一定亲自将书信交于织田信长的手上。”说完,便跟着细川家主,离开了将军府。
“藤孝,你……”细川家主晴元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终于问出:“你真的相信将军及将军口中的那个‘他’吗?”
细川藤孝则笑着回答说:“藤孝不得不信!因为他提出的那个假设的确太诱人、太美好、太令人想往了!”
“那么……”细川晴元长舒一口气,释然的交代道:“今后细川一脉的兴衰,就交给你这个年轻人了!”
“家主您!”
“老夫不再是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细川家的新任家督!等我细川氏安全的迁离京都后,在给你搞一场交接仪式罢。”
就在义辉向细川氏交底的第二天,细川全家老小便开始分批离开京都,女眷们带着金银细软在细川晴元的亲自主持下踏上了旅程。而细川藤孝则主动请缨殿后,将细川氏的田产和大宅打包卖给了坂本龙马,而且在如此仓促之间,竟卖出了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
同时,龙马还为细川家提供了意想不到的物流服务,虽然物流费用并不便宜,但相比于那些贵重的大件物品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而已。正是在龙马的协助下,细川藤孝最终才得以带着剩余的手下轻装上路,并很快追上了晴元的队伍,一同朝尾张国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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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